“我想哥哥了,讓他回來好嗎?”
“好,明天就讓他回家。”
白慎行用完了桃花羹後又在犯困,好在再沒有發熱,白子畫便以這個理由將娘子勸回去休息。他不放心,依舊守在小女兒身邊,掌上蘊藏了仙力,往熟睡的小女兒額頭輕輕拍去。
白慎行從小便是絕情殿的寶貝,爹孃寵哥哥疼,她又聰明伶俐,整個長留無人不喜歡這個甜蜜如花朵一樣的小娃娃,就連以嚴肅刻板的世尊摩嚴都拿她沒辦法,白慎行就是有辦法爬在他的膝上扯他的鬍子,而一把年紀的摩嚴還樂得哈哈大笑。
如今她一病更是將生機勃勃的絕情殿帶得死氣沉沉,白子畫尋思著是該叫白謹言回家了。他剛想收了掌力,突然發現不對,記憶中正在和小蘭切磋劍法的白慎行身邊有一個淡到不仔細看都很難發現的影子。
這一發現讓白子畫震驚不小,青天白日下這是什麼東西?
他又仔細看了看,好像是個貓狗一類的小動物,又好像就是一團白霧?他心被揪緊了,收了掌力。邪靈入侵,一點都沒錯。
又度了些許仙力給小女兒,他飛身下絕情殿,來到當日白慎行與小蘭比劍處,此地白子畫很少來,不是說這裡偏僻,相反還很熱鬧。
誅仙柱下,他心裡有陰影,每次來都被刺痛,手臂上的舊傷疤更是隱隱地痛。站在這裡,凝神搜尋著那個白乎乎的怪異影子,這幾年他的修為更是精進,早就將六界仙魔甩出十萬八千里,區區邪靈有何難找。
邪靈最後一絲氣息感受到如泰山壓頂般的逼迫,本來自由逗留的心思頓消,轉身就逃。白子畫哪容它逃跑,但它並沒有直接抓住它,他想的是去看看這物的老巢。
一逃一追間,白子畫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這不就是武彥島嗎?隨著邪靈入海,他終於知道了宿主,每日欲強的小鼎。
白色邪靈順利鑽入小鼎,末了還發出得意的咯咯笑聲。一劍刺出,快如閃電,那咯咯笑聲瞬間變了調子,慘叫聲使整個海底都在震盪。
白子畫硬生生地將邪靈從鼎中扯出,邪靈的原形是個似貓的四足動物,被法術釘住前爪,正痛扭動著身體,乳白色的液體從傷口中流出。
“白子畫,放了我的靈寵。”自懸浮的小鼎中冒出一個平靜得毫無任何情緒的聲音。
“你到底要怎樣?”白子畫的聲音比他更淡漠,可心中卻忐忑不安。
就是這樣的情緒被鼎中聲音察覺:“你在害怕。”
“你我相鬥十年,如今該怕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哈哈,我等你來殺我。”
“你別後悔。”
“不會,我在這裡太寂寞了,好不容易盼到你這個對手,愛還來不及呢。”
白子畫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鼎中之物他一直不知道是誰,沒有真形、沒有真影、沒有法術,全靠小鼎的力量來與他相鬥,他篤定地認為小鼎與此物互相抑制,只要將此物捉出小鼎便可同時毀掉他們。
他沒有忽略秀華宮,但他認為殺掉秀華宮中的造像與粉蝴蝶,區區一個空殼子並不為懼。
正因為對自己的力量非常自信,白子畫甚至都沒有拔出橫霜劍,只是手指一點,銀光如迸裂的碎珠朝趴在地上哀嚎的邪靈襲去。
他是個坦蕩的人,並不喜歡折磨,邪靈也沒有受多大的苦便魂飛魄散。
“好厲害。”鼎中物喝了一聲彩,依舊平靜無波地道,“我的靈寵很記仇,即便你殺了它。”
白子畫不為所動:“你的靈寵違背了我們的協議。”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小鼎中的聲音顯得有些愉悅,見白子畫轉身要走,忍不住又想留他多說會話,“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他腳步一滯,不由得怒火就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