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她至少會認個錯,沒想到還在這兒胡猜亂想。心頭有些氣,抬腳就走。沒走幾步,便後悔了,剛才那場景也不怪她會誤會,而吃醋不就正好證明她心裡還有自己嗎?
如此一想,心就放下了大半,小骨還有孕在身呢,若走了別說不知道該去哪,誰又能照顧她呢?滿心都被柔情縛住,腳步也漸緩,就是不知該怎麼停下。
“師父……”
柔聲呼喚正好給了他停下的理由,站在原地僵著身子沒有回頭。身後是她的腳步聲,像盼了好久一般,卻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她如小時候一樣,拉住他的衣袖:“師父,我們回家吧。”
“嗯。”鼻音哼出的聲音,他點了點頭,答應得有些急,眼眶還有些發熱。低頭看她有些蒼白的面色,心疼不已,探手牢牢握住她的手。
☆、夢魘片片
待到回了家裡,花千骨端出早已準備好的桃花羹,暗歎一聲,自己已經好久沒有照顧他了,而且還惹得他煩心生氣。眼前又浮現出他與雲湍一起時的景象,腹中竟一陣陣地抽痛,嚇得她趕緊摒棄了雜念。
“師父,嚐嚐看好不好吃?”
望著她遞來的玉勺,乳白色的液體上還飄著粉色的花瓣。“我自己來。”接過玉勺,還是那香甜滋味。
揣度了他和緩下來的臉色,花千骨趴在他身邊道:“師父,你不要生小骨的氣了,都是我一時糊塗,犯了錯事。”
他擱下碗,眉目間有一絲痛色。她輕輕地勾住他的手臂,頭枕在臂上柔聲道:“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說到情動處,淚滴在他的手腕上,冰涼得緩解了舊傷的疼痛。
長嘆一聲,他怎捨得離開,怎捨得讓她淚如雨下。輕輕地擦著:“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的。”
花千骨往前挪了幾步環住他的腰,誰說她不怕,她最怕他離開,最怕他出事,最怕要與他分離。狠狠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師父,我愛你。”
“嗯。”他一顫,俯身將她抱緊。為什麼能感覺出她極度的不安,她在怕什麼,她又預見到了什麼?不知為何想到多年前的妖神殿中,她還是妖神,烈焰紅唇,瞭然微笑,那個夢裡他泡在她的血水裡,而她彷彿知道早有今日一樣。
“小骨!”
今夜他突然做了噩夢,驚叫著一下坐起,弄醒身邊的人。
“師父,我在呢。”她急忙坐起,握住他的手,焦急地看著他。滿頭的汗,失了血色的唇。
白子畫彷彿還未從夢中清醒,這是妖神殿嗎?他轉頭看她,為何是一身的紅?
看出他的魔怔,花千骨急忙道:“師父,我是小骨啊!”
“小骨?”
“嗯,我是小骨。我們在家裡,你只是做了噩夢。”她一遍遍地撫慰他,然後指給他看,殿中明亮如初,殿外桃花依舊。
眼前的一切如劇幕一般被撕開,還好,還好不是妖神殿,還好不是她設計讓自己殺了她……
白子畫終於從夢魘中醒來,手撐著床榻,左臂的傷疤疼得有些厲害。被她抱得有些緊,對上那雙憂心忡忡的眼眸,輕輕地吻著,喃喃地低語著:“師父沒事……”
不用幾日,長留上下便知尊上夫人身懷麟兒,這種喜事自然是幽若得了默許後大肆宣揚出去的,她儘量將此事擴大,免得師父再次反悔。
有了那次教訓花千骨自然不會再反悔,她不希望白子畫有一點點難過,自然萬事順著他的意。腹中孩子也很奇怪,完全不像懷言兒時能吐掉她半條命,而是安然度過了五個月。
只是有一件事出乎意料,齊雲山的狐雲湍竟然當上了長留的音律仙師。幽若告訴她時,她愣了半晌沒有回過神來,看來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