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人叫這阿妹罌粟花,真是人如其名神形兼備,名字叫絕了!罌粟是懶莊稼,只需撒下種子它就頑強紮根,長得野性靈氣、蓬勃茂盛。一到花期,漫山遍野的罌粟花如火如荼,傲然怒放;既富貴如牡丹,又典雅似蘭花,其色火紅、雪白、淡紫招蜂惹蝶,爭奇鬥豔。四月雨季前割大煙、刮漿,製成鴉片馥香誘人,叫男人愛得瘋狂,吸上癮傾家蕩產、人鬼不如。
這阿妹就像叫人慾罷不能、擔驚受怕的罌粟花!他害怕被那藥酒裡蛇毒奪命,當務之急是趕緊找水,然後逃出這毒品氾濫的虎狼窩。
山坳前方有座木樓,靜悄悄的,他趕緊上前叩門。開門的是位美貌賢淑的傣族少婦,打扮得乾淨明亮,如花似朵。他仿傣族禮節合十恭敬深揖,向她討了一碗水;坐在大院服下蛇藥,給自己注射針劑。少婦一看感到吃驚:“先生難道是醫生!能不能幫我丈夫看一下病?”他拔出針頭點點頭。
走進木樓,他頓時疑慮叢生!邊境的竹樓、茅屋上面住人,吊腳樓下流著粘黑的牛糞豬尿;而這家人根本不象土著族,富得叫他不敢相信:室內乾淨清爽,擺設新奇氣派,散發濃郁的傣族氣息。置身其間,恍若隔世!
病人是個六旬老頭,古板的臉溝壑縱橫,人腰躬背駝像杆扳機失靈的老銃;而少婦三十來歲,身材比丈夫高,穿著華麗、頭飾花花草草的,性感部位美得搶眼,像旺盛飽滿的水蜜桃。這是個畸形的家,不用說少婦是小老婆。在緬甸男人只要有錢,娶一百個老婆都行。
“大爹患的是瘧疾,多年前曾得過這病。”他瞟眼病榻就知道,正好備有“奎寧”。開啟醫藥包,他心痛得嘆息,藥品全被水沁溼!給老頭注射 “奎寧”、服完藥,他趕緊收拾藥包告辭。
少婦不善言語,紅著臉說:“醫生是山寨的貴客,幫我們治病咋能走呢?”他驚魂未定,說什麼也要趕路。然而少婦賢惠溫柔像無形的手,恭身合十,將帶他到房間,懇求安心坐一會,她馬上就來。說罷轉身匆匆下樓。
異國奇緣(4)
坐在床沿他心神恍惚,驚覺這是間閨房!裡面一塵不染,飄逸神秘的異香,嗅之意亂情迷,油然感觸這女性的靈氣和芬芳。房間佈置引人入勝,門簾、床單、裙衩等飾物,繡著精美的圖案,上面寓意吉祥,具有神秘的土著風情和愛情宗教色彩;從中反映其心靈手巧,聰明過人。疑惑中他心靈一顫站起,似誤入“桃源”浮想聯翩。
少婦手腳利索做好飯菜,上樓驚詫地說他是神醫,她丈夫的病好多了!
他心猿意馬的,“那姑娘潑水真瘋,如果將‘奎寧’針劑碰破,這病神仙也沒法。”
少婦曖昧一笑:“那阿妹長得漂不漂亮?曉得她為哪樣潑水?醫生該沒潑她吧?”
“沒有!”他頓時警覺,矢口否認。腦海油然浮現那姑娘頑皮的笑,夢幻般的說:“人長得真美,身材高挑、勻稱,可惜野性靈氣得可怕,土著叫她‘罌粟花’呢……”
少婦驚詫得嘴半張:“是阿香……”
門咚地撞開,有人氣喘吁吁闖進:“阿媽!看沒看見跑過箇中國佬……”
他瞠目結舌倒退——就是她!
她驚得楞住,過後舒展眉眼一笑,吊兒郎當的說:“真是冤家路窄,剛才的話我都聽見——說誰野!”接著嬌嗔地搖晃少婦:“阿媽——這憨包是誰嘛?我的閨房咋隨便叫男人坐?”見他尷尬得不知所措,她俏麗的臉甚為得意,“你還蠻會欺負人的嘛,沒想到吧?看把你嚇的,一幅欠揍的傻樣!”
“阿香——人家是醫生!剛才為你阿爸治病,你咋這不懂禮貌?”她阿媽尷尬地向他解釋:“醫生,你不清楚我們家……但是這山寨的風俗,姑娘潑的第一盆水……”
阿香一把捂住她阿媽的嘴:“別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