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情道:「你且別想太多,先在我這住下,要什麼東西只管開口。若是覺著閒得慌止不住東想西想,便來絲織坊幫著蘇娘乾乾活。至於你肚子裡的孩子,安安心心生下來,將來出生了,我收他為義子,吃穿用度都算在我頭上。至於別的,都先擱著。」
柳紅袂愣愣地看著花未情,良久才輕聲開口,「公子,為何要幫我?」
花未情唇角往上揚,「我乃商人,講究積德積福,難得有這麼個機會,我自然得抓住。」
蘇繁花和旁邊的老管事都笑了,蘇繁花拍著柳紅袂的肩膀,「我們老闆心腸好,你就安安心心地住下,待煩心事過了,就天晴不是。」
柳紅袂鼻子泛酸,看著花未情抿著唇點頭,「多謝公子。」
花未情將柳紅袂帶回了住處,將空著的廂房讓給了她住。七娘負責打點,花未情便轉身出了門。
去的是莊府。
寒暄過後,莊易璃捧著一杯熱茶,臉上帶著不以為意的笑,「無事不登三寶殿,花老闆今日過來,一定是有事罷。」
花未情笑意盈盈,「既然莊老闆都把話說到這了,我花某也不繞彎子,今日前來,確實有一事相求。」
「哦?」莊易璃譏諷道:「年少有為,無所不能的花老闆也有事相求?」
「生意場上來來往往,哪有不求人的。」花未情陪著笑了笑,「更何況,我花某不過初出茅廬,許多事情還得向莊老闆請教。」
莊易璃聽到初出茅廬那幾個字他便心裡來火,半年前,花未情也借著初出茅廬四個字將他玩的團團轉。放下茶盞,莊易璃道:「花老闆有話直說。」
花未情也想早點把話說完,「花某這染坊開了一月未足,先前在貴鋪進的染料已用盡,這不,也正是想和莊老闆談筆生意,來莊老闆這裡買進染料。」
莊易璃一早就知道花未情為了此事,於是搬出早早想好臺詞,「可真是不巧,近日入冬,配置染料的作物又欠收,染料這一塊供應緊張,也只能照顧一些舊買主。至於其他的,我愛莫能助。」
說這話無非是因為心裡有氣,眼前有利不圖,真沒想到莊易璃做生意笨到這個程度。花未情乾乾一笑,「莊老闆是生意人,我花某也算個生意人,生意人與生意人之間最為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我花某與莊老闆間互存利益,莊老闆又何必放棄這個機會?」
莊易璃聽出了花未情實在拐彎抹角說他不會做生意,瞥了他一眼,固執己見,「我剛也說了,染料供應緊張,就算花老闆給兩倍的利,我也拿不出貨來。」
莊易璃固執死板這一點他倒是知道的,好話說到這也該止了,花未情拱了拱手,「既然如此,那花某就另想辦法。打攪,告辭。」
「不送。」
花未情走後,徐雪嬌就從後門進來,剛才在外面也聽了不少。
徐雪嬌在太師椅上坐下,「易璃,他一個小小的商人你何必要和他過不去,若他去別處買染料,那我們還少了一筆生意。」
「你一介婦人懂什麼。」莊易璃喝道。
徐雪嬌生來嬌生慣養,何時別人這麼喝過,她瞟了他一眼,「我是不懂,那你又懂什麼?」
莊易璃半眯著眼睛,「他那點染坊就巴掌大的地方,能給我帶多少利,倘若我不將染料賣給他,他就要大費周章地跑到千里之外。且我莊家染料天下第一,他即便買回來定然也沒有我莊家的好。屆時,看他鋪子裡的絲綢怎麼跟我的比。」
花未情出了莊府,他此次也是迫不得已才親自上莊家一趟。心裡也知道,莊家就是靠著絲綢起家的,而起家的根本並非絲綢的絲質而是著色。當初太祖爺就是靠著獨門的染料提取秘方而讓莊家的絲綢聞名。
後做起了染料的生意,這幾十年來,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