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花未情捧起他的臉,「蕭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我也沒見你臉上露出什麼不開心的神色。」
「你還想看我整日苦著臉不是。」
「並非此意,我只是想,出了這事,你心中必然苦悶,只是你不在人前表露。我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對著外人你埋在心裡,我倒理解,只是你對我也不表露,難免見外。」
「你想多了。」
「怎麼說。」
「蕭家掌管官鹽二十幾載,看似一塊點金石,實則是一個大包袱。鹽利極薄,多銷確實能日進千金,但蕭家每年因為官鹽經營給朝廷的也不少,算下來,經營官鹽本就不是一筆划算的生意。」
「還有此事?」
「當年因官府,私鹽泛濫,先皇才下召將官鹽經營權交給蕭家。朝廷從中徵收繁重賦稅,剩下給蕭家的三成不到。」
鹽本就薄利,還被朝廷颳去了七成。花未情唏噓不已,「那先皇也忒狠了點。」
能坐上皇位的,又有幾個是仁慈的。難怪這些日見蕭嵐軒不動聲色,甚至沒有對外有任何澄清的意思。
好在蕭家的其他商鋪並沒受到什麼影響。
花未情進了宮一趟,向皇上道明蕭家鹽場囤積大量海鹽,有意要進奉朝廷的事。弘駿欣然應允,見花未情不計前嫌又來見他,心中還有一絲歡喜。
立即命了宮女準備茶果,邀他到御花園賞花。花未情推脫不了,天子面前,他一介草民只得順從。
到了御花園,果然只是賞花吃茶果。
花未情臨走前,弘駿負著手在他身後喚住他,「未情。」
花未情回頭。
只聽到那人說:「蕭嵐軒性子十分沉悶,恐怕你與他不會長久。」
花未情拱了拱手,什麼也沒說便回頭走了。心裡憤憤地想:我家夫君不知多有情趣,方才進宮前還親了我一口來著。
翌日,皇帝命官府派人前往蕭家鹽場運鹽,並將蕭家在各地囤積的鹽都納入當地官府。
花未情看著大批大批的鹽被官兵運走,眼中含著笑意,做了一筆倒貼的生意,但免去暴殄天物,積了福德,心裡鬆了一口氣。
蕭家少了官鹽這一塊,原本掌管官鹽的花未情也就閒了下來。又開始操心起府上的大小事,一得空便教三歲半的蕭逸塵讀書寫字。
花未情讀的書不多,但寫得一手好字,古今風月詩詞隨手拈來。近日又將以前背不去的四書五經翻出來看了看,在蕭逸塵面前還能顯得知識淵博,在蕭嵐軒面前那就相差甚遠。
總這麼在府上相夫教子也不是長久之計,花未情身為男子難免坐不住。
陸家在京中勢力越來越大,且有意與蕭家作對。莊易璃和陸逵兩個聯手,步步相逼,若是不加以制止,只會助長他的氣焰。
花未情來來去去想了好幾天,打算在京城之中繼續他的生意,將生意做大做廣,和蕭嵐軒聯手對抗陸家。
臨睡前,花未情側躺著,手臂橫在蕭嵐軒的胸前,「陸逵這人心狠手辣,不擇手段,日後必還定會處處為難蕭家,你我不能坐視不理。」
「你有打算?」
「嗯。」花未情頓了頓,「但怕你不高興。」
「說來聽聽。」
「我想將花氏商號入駐京城,一方面與你聯合壯大蕭家家業,另一方面便是遏制陸逵的野心。」
「壯大蕭家家業,遏制陸逵野心。」蕭嵐軒緩緩重述,偏頭問:「你就這麼有把握?」
「也只是想想罷了。要算把握,那也只有五六成,若你不高興,這件事就當是我做的一場白日夢。」
「這樣也沒甚不好。」
「嗯?」花未情實在不能理解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