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的另一側是一頭狼的雕塑,赫然就是白狼模樣。石棺與曲芒騎士雕像之間立著一塊石碑,既高且寬,密密麻麻的碑銘如鐵劃銀鉤躍然其上。石棺的棺身也是刻著相同的紋飾,不過質地雖然還相同,卻是少了些什麼。居玉塵此時有種情緒,卻是說不上來,這就是曲芒騎士真正的葬身之所。曲芒騎士算是近幾百年來最為出名的騎士之一,其一生不說輝煌,至少是繽紛多彩的,無論走他到哪,榮耀光環就追隨到那。可是死後,也不過只是佔了這一畝三分地,雖然比起尋常人家的墓穴來說要大上許多,又哪裡能帶的走呢。想著想著居玉塵有些感慨,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嘆氣可不是你這個年紀做的事情,孩子!過來這邊,這上面就有你想要知道的東西。”白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石碑的前面,聽到居玉塵的嘆息說道。“呵呵,只是有些感慨,白狼!你是知道很多曲芒騎士的事情的是麼,這個狼的雕像是你的先祖?”居玉塵也覺得自己的感慨不太適齡,轉移了話題,朝著石碑走去。“何止是知道啊!”白狼幽幽一嘆;卻覺得自己剛才說居玉塵不適合嘆氣,這回就輪到自己了有點好笑,接著道,“我不叫白狼,我的名字叫做白牙。等你看完石碑上的字的時候你自然就會明白一切了。”
第十九章 傳說不是歷史
居玉塵聞言,抬頭朝著石碑看去。只見石碑上書:“吾本閒散之人,寄情山水,遊弋江湖之間。適逢妖人蠻族侵我大陸,掠我百姓,害我子民。行徑之惡,人神共憤。騎士者,騎者士也,為國而生,為自己者死。吾雖不才,忝為騎士一員,驅妖遏蠻,責無旁貸。投身軍旅,只為我大陸百姓除次大害。”居玉塵這才明白“騎者士也”一句竟然也出現在這裡,難怪會覺得眼熟,喚木訣扉頁所書,字型竟是跟這裡同出一人。居家興盛也不過三代,應該沒法跟居玉塵搭得上什麼關係才是。
想不明白,居玉塵也不勉強,繼續看去。原來曲芒騎士入伍不久,他的確如傳說一般,帶著騎士小隊擊殺了明玄棄徒。不過事情遠沒有這麼結束,原以為明玄都一死,首惡伏誅,這些妖人蠻族自會退去。誰料想,妖人蠻族的確退了,不過很快又捲土重來,儘管規模上說不足為懼,只是流寇。不過就是流寇就是因為太流了,守軍往往首尾不能兼顧,哪怕是曲芒騎士帶著騎士小隊也是靈活機動,卻抵不過敵寇的分流太多。而且自從上次曲芒騎士長驅直入擊殺了明玄都之後,妖人蠻族竟然也吸取了這個教訓,一到晚上就遠遠的退往了大海深處,也不再集聚一起。想要再畢全功於一役已經全無可能。
於是曲芒騎士就留了下來,靈機城那邊也派出了子弟協助東郭煦。他們除了訓練護衛軍之外,還組織平民,叫他們一些基本的戰鬥技巧,協助護衛軍。這麼一來,竟是足足用了十餘年,才終於徹底打退了蠻族。
居玉塵這兩天所見的遺蹟,卻是是當初曲芒騎士抗敵時留下來。至於那座墓穴也確實是曲芒騎士親自督造的,墓碑上也提到了“吾等奮鬥已十載有餘,妖蠻退卻已經指日可待。然妖蠻之人遠居海外孤島,聚居甚眾。吾等雖兵強馬壯,泅海水戰並非我軍擅長。吾曾力議洲議會組建水軍,直搗黃龍,永除後患。然議會之流只圖明哲保身,皆以妖蠻已退,無力再來,屢加推脫。更有甚者,竟自詡大洲天民,當以仁厚為懷,不可妄造殺孽。吾甚心寒,妖蠻之人,心性有如禽獸,從來自顧自欲,從不感善知恩。自顧以來,犯我邊者,舉不列舉,以慈仁處之,貽笑大方。議會本如騎士,當守護一方,此時作為卻與養虎為患無異。吾征戰十載,舊傷新疾纏身,自知大限不遠,欲在有生之年除之大患,此時卻無能為力。吾不忍臣民受苦,特此留下輜重錢財,葬於墓穴之內,待有緣人居之,完成吾未盡之事業。白牙為吾好友,受吾之託,長居此處,以待有緣人,其會告知一切;曲芒騎士東郭煦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