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這些秘境的名稱都變成了歷史的塵埃,從那之後的近百年內都沒有人再進入過了。
但是時至今日,仍然有人不肯放棄,哪怕熱潮褪去,還有人在孜孜不倦地努力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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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拗斷一根樹枝。
他在心裡默算了一下,轉手又在旁邊的樹幹上刻了一道痕跡。他帶進來的手機似乎是遇到了故障,無法開機無法使用,而他也沒有其他計時工具,因此他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方式計算進來的時間。
每隔三百秒,他就會在旁邊的樹幹上刻下一道痕跡。那顆樹幹上現在已經密密麻麻地,滿是細小的刻痕,差不多有二百多道了他們進來已經接近二十個小時了。
星星碎光從葉間露了出來,晨曦快要來到。
這期間倒是平安無事,這讓白花和蘇溪獲得了足夠的修整時間。他們兩人輪班,一人休息,一人放哨。不過和字面意義上的休息還不太一樣,他們休息的時間異常零碎,絕不進行深度睡眠,基本上只淺睡半個小時,就切換狀態,雖然這樣並不能讓疲勞一掃而空,但是勝在有足夠漫長的時間讓他們調整,而且當下的環境也絕對不合適毫無防備地進入深度休眠。
樹海表面上靜悄悄。
蘇溪實際上是最不能放鬆的人。白花的情況如何他多少是瞭解的,進入樹海之前,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白花身上。在那有限的時間內,他走馬觀花地瀏覽了這麼些天的事情,從奧丁到蓮尾,那柄黑劍,還有白花那雙純黑色的眸子。可是他仍然沒有任何頭緒,創世眼不是全能的,他就算能夠觀看過去未來,那也只是有限的可改變的未來,人生不是一個固定的形態,無數的可能性疊加起來,就如同一個色彩斑斕的萬花筒。
知道的越多,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人生如迷途,蘇溪知道自己已經進入這個旋渦之中,退無可退。
又一個三百秒過去了,而這班結束之後,他也要和白花換崗了。
忽然,咯吱咯吱,不遠處傳來響動。
不等蘇溪預警,白花就已經睜開雙眼。她一直保持著握劍的姿勢,哪怕蘇溪和她說過之前的十幾個小時應該都是足夠安全的,她也不肯放下這柄黑劍。
兩人對視一眼,彼此沒有說話。
來人毫不避諱前來的動靜,踩踏樹枝的聲音愈來愈大,愈來愈近。
那是一個女人,不對,應該說還是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三四的年紀,一頭黑色碎髮在空中跳躍。她幾乎是用跑的,在樹林間磕磕絆絆。不時倉皇地回頭張望。她的上身只有一件可憐的抹胸,透過不多的光亮,映出她額上流淌的血跡,還有身上無數血痕。
她徑直向白花和蘇溪跑來,褐色的大眼睛裡投射出求助的神色。
白花迎著她,站起身。
“停在那裡。”她面無表情,黑劍發出清脆的顫動,“再進一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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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白花的話,女孩腳步一滯。
她臉上淚痕斑斕,“救,救救我……”
“他們來了,就在外面,我沒有辦法。這裡是安全區,哥哥姐姐,求求你們,救救我……”
樹林外又是一陣響動,這次可比女孩來的時候更肆無忌憚。
女孩佇在那裡,雙目無神,“他們來了……”
吵吵鬧鬧地,林外傳來人聲。
“他們就在這裡!”
“包圍住這裡!”
“一個都別想逃!”
女孩猛地回神,她像是做出了什麼決斷一樣,衝著白花和蘇溪喊道,“在這裡待著也是死,和我一起衝出去吧!”
“我知道一條路……”
“從那裡出去絕對不會被他們發現。”蘇溪懶洋洋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