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倏地大變,對著遲靜言連連搖頭,“七王妃,不用麻煩了,我那裡離七王府又不遠,很快就能過來。”
遲靜言頜首,“既然張先生客氣,那我不客氣了。”
張鶴鳴對著遲靜言微笑,心裡卻暗道,讓冷漠那個暴力男接我,哪裡是客氣,簡直就是恐嚇。
張鶴鳴以為把時間都說好了,他真的已經可以走了,沒想到,人還沒走到門框處,遲靜言又喊住他,她還有話和他說:“張先生,你出去的時候去找一下管事,小倌們出場費,我已經讓他去問賬房取了,你既然來了,就省得他再送過去。”
七王妃遲靜言從來只有她掙別人的錢,甚至有一次,她從某個朝廷命官家裡出來時,懷裡還抱著有她大半個人那麼高的花瓶,這樣守財又是王妃級別的人物的錢,就算借張鶴鳴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要。
他剛要開口說不用了,甚至還會順勢討好地說上幾句,遲靜言能看上他那裡的人,是他的福氣之類的話,遲靜言已經搶在他前面對他說:“張先生,麻煩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
張鶴鳴覺得自己肯定是什麼地方不對了,要不然,也不會心裡想的既沒說也沒做,真聽了遲靜言的話走出去後,反手把門帶上。
他在房門口頓了頓,吐出兩口氣,調整了下氣息才轉身離開。
就是他停頓的那一小會兒,他聽到屋子裡傳出這樣的對話。
先是七王爺的聲音咬緊牙關,似乎氣得惡狠狠地,“你居然去點小倌,什麼時候的事?”
回應他的惡狠狠,是遲靜言的漫不經心,甚至聲音裡還帶著幾分慵懶,“塵爺,多大點的事,你要吼成這樣,把康兒嚇哭了,我看你怎麼辦?”
“你算是看出來了,你一點都不喜歡我了,也不在乎我了。”
“怎麼會呢,我親愛的塵爺,你是風兒我是沙,你是哈密我是瓜,你不愛我,我自殺,塵爺,你忍心看你的沙或者是瓜,為了你自殺嗎?”
聽到這裡,張鶴鳴打了個哆嗦,後面的對話,不敢再聽下去,如果被遲靜言知道他無意中聽到他們夫妻之間的閨房悄悄話,肯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天晚上,有人心情很好,這個心情好到快要爆的人就是遲靜言。
上一輩子,她沒有兄弟姐妹,就連她的美人媽媽一個來往的親戚都沒有,她活到二十多歲,連個表親都沒有,從來沒有和孩子,而且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接觸過。
也許是女人的母愛天性,她真的很喜歡小康兒。
睡覺前,奶孃進來抱小康兒過去,按一般大戶人家的規矩,孩子生下來後,親孃是不用餵奶的,一切都教給奶孃。
話又說回來,小康兒才出生,時間這麼短,怎麼奶孃就找好了,這一切還都是因為遲靜言的未雨綢繆。
現在餵養照顧小康兒的奶孃,是她在得知林絮兒身體有毒後,第一時間讓冷雲去找的。
冷雲辦事還不錯,至少沒讓遲靜言失望,預定下來的奶孃膚白髮烏,容貌秀麗不說,還有一點小才情。
遲靜言已經聽到她在哄小康兒睡覺時,唱的是一首加了旋律的古詩。
別看小康兒小,按現代人的研究,他的眼睛根本還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他卻像是知道遲靜言是迄今為止對他最好的人,更像是認識她,對她分外的依戀,奶孃抱過去時,又一次在襁褓裡扭捏。
遲靜言心頭一軟,本想把他抱過來再抱上一會兒,眼睛的餘光無意中瞥到某個人那種已經由晴轉陰,臉色已經黑了一大片,眼看就要狂風大作,接著是傾盆大雨,對奶孃揮揮手,“帶康兒下去吧,好好照顧他。”
奶孃走後,遲靜言不得不賠著笑,態度異常誠懇地,哄某個臉已經難看的連刀都剁不進的爺。
端木亦塵又怎麼會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