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五年不僅無銀入國庫,還欠下國庫八萬七千餘兩銀子。微臣和戶部眾多同僚商議後,將其中三萬七千兩抹去,只算了五萬兩的虧空。便是看在上皇三十六年,宿州又報逢災的緣故。”
皇帝微微一笑,對著劉閣老道:“崔卿家和林卿家的話,劉閣老可曾聽明白?孫閣老、洛閣老,你們倆有何看法?”
孫閣老處處針對劉閣老,劉閣老不同意之事,他自然是同意的。上前奏道:“聖上此舉乃是利國之舉,臣認為刻不容緩。”
洛閣老雖然憂心兒孫的虧空,但是他為人比較正直,也奏道:“臣附議!”
秦閣老已經許久不曾上朝,三位閣老中兩位同意,皇帝回到龍位之上拍板道:“此事便這樣定了!著戶部崔孝、林海全權處理此事,誰人若是逾期未還定數額者,以抗旨論處,抄其家產抵充!”
林如海心中默想其後的的壓力,和崔孝一起領旨謝恩了。
因為有著這件事兒,王子騰奉旨出京的事兒,在百官中並沒有太過注目。
劉閣老出宮門時,看見崔孝和林如海,撫著鬍子,陰著眼神笑道:“崔大人和林大人可要小心了,這催帳都不是個好差事呢!本閣老等著兩位的好訊息了。”
崔孝和劉閣老同殿為臣多年,自然不把他的諷刺放在心中的,林如海呢,知道劉衝不到年末,就得因為兒子的牽連而脫身不得,也不和他計較,只是抱拳道:“謝劉大人關心了。下官和崔大人定不會辜負聖意的。”
劉衝心中暗嗤,甩袖子上了官轎而去。其他出宮門的官員,看見這一幕,都是各有所思的。
賈政也是目睹者之一,此時,他有些慶幸自己只是個五品的工部員外郎,並沒有伸手工部的暗箱銀子。只是,對於林如海和劉閣老一系直接對上,心存忐忑。想到老太太想接外甥女拜訪之事,就有些躊躇了——要不要再晚幾天?
賈政回府和賈母說了此事,賈敏沉吟半晌,才道:“雖則林姑爺和劉閣老對上,但卻是奉了聖命而為的,應當沒多大關係。再說了,此事也說明林姑爺受到皇帝看重!好不容易讓外孫女過來走動,豈可輕易放過這等機會?”
賈政本就沒有什麼大主意,想想又覺得老太太說得在理,便同意了。
林如海深知劉閣老等人肯定會給門生故舊去信的,所以有些事情還要提前做好準備。他便約了御史臺大夫鄒靜、大理寺卿郭正,以及許逸仙、孔向繁一起喝酒。
“林大人今日約本官過來,不知道為了何事?”鄒靜曾是許逸仙的上官,他看了一眼許逸仙,許逸仙便不敢多嘴了。
“鄒大人知道今日裡如海得了聖命,崔大人總理,有些事情,如海必須得提前做好準備,否則生了紕漏,只怕追繳虧空落了空,只怕還落得丟官去職的下場。”
孔向繁看了一眼沉靜喝酒不發一語的郭正,開口道:“如海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咱們如今可都是為當今盡忠之人!”
林如海也不繞圈子,直接道:“追繳虧空,聖上雖依了戶部所奏,按照等級給了時限。只怕這其中有一些為了還虧空,便動起了歪腦筋,打著朝廷的名義搜刮起百姓的地皮來。若是如此,便是戶部和如海的過錯了!”
鄒靜皺眉道:“林大人的意思是讓御史臺對那些事兒不放鬆,抓住就參?”
林如海點頭道:“是。不過卻最終要靠郭大人了!只怕這一年裡,大理寺裡將要請進去不少的老爺們。”
郭正微微一笑道:“此事乃大理寺職責所在,本官自當秉公辦理。不過林大人所慮之事,還是稟告聖上一聲為好。若是出了大事,林大人也好有個說法。”
林如海一怔,知道郭正話中之意,若正出現了朝廷命官因此而逼迫百姓釀成大事,便是動亂了。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