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黎太醫的原因!”
聽得這話,柳荀傾隨即想到了一些事,那瓶化屍水……難道說……他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某些可怕的猜測慢慢浮上了他的心頭。
嘴角輕輕一勾,一抹淡淡的笑靨便浮上了臉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冷然和諷意,“堂堂太醫院之首的黎柏然,不被信任的原因,你知道吧?”
十指輕輕一顫,手中的帕子差點掉落,柳荀傾難以置信地盯著奚月泠,猶豫了一會,“殿下……你已經知道了?”他吞吞吐吐,畢竟那是師傅的秘密,可是師傅所做的事,他身為一個太醫,怎能允許!
那瓶化屍水。內殿裡奇怪的味道,還有那曾經的往事,他心中隱隱的猜測,又得到了奚月泠這般的回應,這一切等於在跟他說,他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緘默地看著他,奚月泠似乎在等待他的回答,她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耐,那淡淡的笑意始終還在。她在給柳荀傾時間,等他自己去考慮。
“我只知道師傅曾有過一個未過門的娘子,聽說她得了一種怪病。師傅是為了能治好她的病才來夏月的。別的我也不知……”這是少年時跟在黎柏然身邊,不經意聽到的,至於師傅來自哪裡,他那個未過門的娘子生的什麼病,他一概不知。
柳荀傾的話雖然簡單,卻足以證明黎柏然背叛夏月的可能性,他分明就不是夏月人。
原來是這樣……奚月泠眸光一閃,卻並未說什麼,她淡淡掃了眼前這人一眼,“這東西便交給柳太醫了,我相信你定能查到它是什麼。”若是連他也不知這植物是什麼,那把留在身邊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交給他,哪怕去古書中查詢一番也好。
寂靜的迴廊,屋簷上還殘留著些微的水滴,湖邊也是一片波光粼粼,整個皇宮都籠罩在朦朧的霧色之中。
一路從御醫院出來,見著的便是行色匆匆的侍女太監,看上去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丞相……”遠遠地,奚月泠便看到不遠處步履極快的藝人,看背影倒是像極了傅霖軒。
腳下一頓,傅霖軒回身看下身後幾丈遠的那人,那蹙緊的眉睫稍稍鬆了鬆,他躬身作揖,輕道,“殿下……”
快步走上前去,臉上那淡淡的笑意早已不見,某種不安的感覺,縈繞在了心頭。
走至傅霖軒身邊,奚月泠微微喘了口氣,問:“丞相,侍人們這般行色匆匆,是否父皇他出了什麼事?”
心頭那隱隱的不安揪著她,一時間口氣也急了一些。
“殿下,放心,陛下沒事……”輕聲安撫了一句,那清潤的聲音一如既往。傅霖軒臉上也瞬時浮現了一絲笑,淡雅而溫暖。
那沉悶的感覺因著他的話終於散去了不少,奚月泠下意識地伸手按住胸口,幸好父皇沒事,父皇一定要沒事!
她的雙手冰涼,不帶一絲溫暖,她自以為梁蓉的死她已經看開,沒曾想心中卻會這般害怕,怕奚驁也會那樣無聲無息地離開。
“泠兒……”身後突然傳來太子奚燁昊的聲音,接著肩頭便被輕輕一拍,奚月泠回身看向來人。
“太子哥哥……”她的聲音清冷,縱使方才心中起了那樣的波瀾,面上卻還是淡淡的,沒有顯露分毫。
奚燁昊上下打量了奚月泠一番,又看了看傅霖軒,神情之間居然帶上了一點淡淡的****。他笑著調侃,“每每看到泠兒與霖軒一起,我總覺得你們二人何其地相配。”
似是調笑的一句話卻帶著明顯的暗示,奚月泠心下一驚,瞬間便想起了凝兒的事,難道說太子哥哥打算撮合她和丞相,好斷了凝兒最後的那點眷戀。
她驚懼地看向奚燁昊,緩緩地垂下了頭,若是太子哥哥真這般笑,該怎麼辦!她畢竟是公主,若是……傅逸霄畢竟同丞相是兄弟,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