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這些事,或許他認為一群小蟊賊根本就不值得他關注,張須陀就能搞定。
竇璇回書崔德本,向其表示感謝,雖然崔德本主動告之其機密的真正目的並不單純,是衝著統兵權去的,但大家同為地方行政官長,又同時要面對已經佔據蒙山的徐州賊,若能拿到統兵權,對大家都有好處,所以竇璇並沒有因此埋怨崔德本有意利用他,相反,他對崔德本能在第一時間告訴自己徐州賊的真相,讓自己爭取到了足夠的應對時間,十分感激。他給了崔德本所需要的回報,在雙方利益一致的基礎上進行合作。
以竇璇目前的處境來說,他必須靈活變通,以爭取到齊魯和徐州兩地儘可能多的支援。考慮到董純很快會離開彭城,未來一段時間崔德本將是彭城行政官長,若能與之迅速推進合作,必能給琅琊以幫助。故竇璇派出親信手下,日夜兼程趕赴彭城,一方面是與崔德本具體商談合作事宜,一方面則是打探徐州方面的局勢,尤其要密切關注魯郡形勢的發展,看看能不能聯合三郡的力量圍剿蒙山,從而給琅琊郡逆轉危局創造機會。
張須陀接到了段文操的書信。
徐州賊佔據蒙山,侵擾魯郡,今泗水縣已失陷,曲阜慘遭擄掠,瑕丘告急,故不得不調兵救援,魯郡主力即將從巨平、梁父一線後撤,已無力配合齊郡軍隊對王薄、孟讓諸賊實施南北夾擊,請張郡丞酌情考慮,是否即刻向賊軍發動攻擊,抑或另謀他策?
徐州賊?徐州也有賊人造反了?張須陀頗感吃驚。
東征尚未開始,國內局勢就持續惡化,先是大河水災,接著便是叛賊四起,齊魯有王薄、孟讓諸賊,河北有劉霸道、高士達、郝孝德、張金稱諸賊,河南賊翟讓亦是聚眾為亂,火燒白馬,震驚東都,如今徐州也有人造反了,可見大河南北的局勢正在加速惡化。為何各地鷹揚府不能迅速平叛,穩定局勢?歸究原因便是東征,皇帝和中樞為了東征,把大河南北的諸鷹揚幾乎抽調一空,沒有軍隊,拿什麼平叛?拿什麼穩定地方?
張須陀雖然焦慮,但並不沮喪。他對東征還是非常自信,中土衛府軍實力強悍,高句麗蠻夷小國,雙方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勝利唾手可得。東征結束後,幾十萬衛府軍從遠東歸來,大河南北的魑魅魍魎便如無根浮萍一般,將被咆哮洪水一口吞噬。相比未來幸福的日子,眼前這點困難實在不算什麼,而更重要的是,眼前這點困難若能利用得好,即便不能去東征戰場上殺虜建功,亦能在國內剿賊戰場上立下戰功,一樣能得到皇帝的褒賞而升官加爵。
那麼,眼前局勢如何處置?
鋪開地圖,仔細推衍,張須陀馬上看出了問題,一雙濃眉頓時緊鎖。
“明公,徐州賊來得蹊蹺啊。”一位二十出頭,英氣勃勃、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站在張須陀的對面,語含雙關地說道。
張須陀沉吟不語,眼裡卻掠過一絲讚許之色,神態間對眼前這位年輕人頗為看重。
這位年輕人叫楊潛,歷城鷹揚府司馬,在歷城鷹揚郎將和鷹擊郎將率主力遠去遼東後,他帶一個團留守歷城。張須陀自行組建軍隊剿賊,在得到皇帝和中樞的肯定後,右候衛府統帥周法尚也給予了支援,命令齊郡四個鷹揚府的留守旅團均接受張須陀的指揮,在張須陀帳下聽命。在周法尚命令下達之前,除了歷城鷹揚府的楊潛,其餘三個鷹揚府均拒絕接受張須陀的命令,而楊潛對張須陀始終如一的支援,再加上其特殊的身份,正是張須陀敢於冒著殺頭的危險組建地方軍剿賊的原因之一。
楊潛出身皇族,是本朝權傾朝野的大權貴觀王楊雄之孫,吏部侍郎楊恭仁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