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雪看一眼:“沒跟美女同桌吃過飯啊?這麼沒出息。”
他的臉又紅了。
待白露坐回飯桌旁,四個人開始吃飯,誰都沒開口說話,氣氛怪怪的。
吃了幾口菜之後,白露忍不住稱讚:“寶俊哥的手藝真是不賴啊,比飯店的大廚做的還好吃。”
劉寶俊的表情很是羞澀:“嫂子過獎了,我以前在職校學廚師的。”
“胡楊,我看寶俊哥年紀不大呀,你們怎麼管他叫哥?”白露扭頭看向胡楊。
“寶俊是個憨厚老實人,特別實在。剛上潛艇的新兵,吃飯特別困難,老兵們都得勸飯。有些人吃不下就是不吃,憑你怎麼勸都不行。他根本不用我們勸,抱著個小塑膠桶,一邊吃一邊吐。後來大家就叫他寶俊哥。”
駱雪皺著眉頭,嫌棄地看向胡楊:“胡哥,吃飯的時候不要說這麼噁心的事情好不好?我都快要吃不下去了。”
“好好好,不說不說,你嚐嚐這個紅燒肉,這可是寶俊哥最拿手的菜。”胡楊向她的碗裡挾一塊肥瘦正好的紅燒肉。
哪知駱雪噘著嘴巴:“肥死了,我不吃肥肉啊,我現在要減肥。”
胡楊的筷子停在半空,心想不吃拉倒,但是又不好意思再把筷子伸向她的碗。劉寶俊適時出來解圍:“不吃就給我吧,我特別喜歡吃肥肉。”
駱雪毫不客氣地把那塊紅燒肉撥到他的碗裡。
白露撇她一眼,不留情面地說:“原來沒發現你這麼嬌氣啊,中午的回鍋肉你吃的可不少。”
飯桌上的兩個男人笑了。
吃完飯,胡楊提議去海邊公園散步。白露吃撐了,嫌遠,又覺得累,不想去。駱雪歡呼雀躍:“每天收工回家只能陪白露姐呆在屋裡,悶都悶死了。我要去公園。”
胡楊牽起白露的手:“我們也好久沒在一起逛公園了,去吧,走不動了我揹你。”
話都說到這裡了,再看到駱雪期待的眼神,只能點頭同意了。
四月也算江灣最好的時節之一。海邊公園裡到處是盛開的鮮花,粉的白的紅白黃的,讓人心花怒放。夜晚逛公園的人還不少,推嬰兒車的年輕父母,挎收音機聽革命歌曲的老人,低語呢喃的情侶,滑輪滑的少年。華燈初上,人聲繁雜。白露感嘆:“生活真是熱氣騰騰啊!”
駱雪一到公園就這瞧瞧那摸摸,劉寶俊跟在她身後,兩人一會兒就沒影了。
胡楊牽著白露的手,並排慢慢走,彼此之間都沒有說話。遠處,海浪湧來拍打岸邊;近處,花團緊簇人聲喧譁。生活忙碌而充實,他們許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靜心地享受這人間煙火。此刻無聲,比有聲更精彩。
走了好一會兒,白露覺得腳痠了,他們便在一條長椅上坐下。胡楊摟著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手頭上的餘錢要是寬鬆的話,我們買輛車吧。”他說。
白露抬起頭看他:“為什麼要買車?”
“看你每天這樣坐公交車去赤灣,太辛苦了。”他疼惜她。
“游泳館剛起步,還沒掙到錢。等掙到錢了再買吧,再說現在我也沒駕照。”
胡楊低頭輕吻她的額頭:“你別太拼了,累著了我心疼。”
駱雪像是剛從監獄裡放出來似的,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看到別人扔沙包,投圈,打氣球,她興致勃勃也要去玩。劉寶俊跟在身後,很自覺地掏錢。一點兒都沒有第一次見面的客氣,就像普通的小情侶。
玩盡興了,駱雪說想吃麻辣燙。在公園外面的一條街上,有家麻辣燙特別好吃。因為離衛校近,她以前經常吃。劉寶俊遲疑了一下:“那就去吃吧。”
端上來的麻辣燙加了許多的辣椒,面上的湯水通紅通紅的,駱雪吃了幾口,大呼過癮。劉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