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滿門,就是因為他有個兒子在外面,能招來舊部。現在北戎來得快,他把兒子都叫回來了,他的那些手下也一定會一起出徵,不正好一石兩鳥,讓他們拼個你死我活,也少了自己的一些擔憂嗎?
皇帝點頭:“好,下旨,平遠侯統領義兵,其長子為先鋒,三皇子為監軍,不日啟程,抵禦北戎……”
接近京城的張允銘很快就接到了傳信:“大公子!侯爺得旨,在京城集合義兵了!侯爺說你的人別進城,就在外面等著,他出京後再與他會合。公子只帶百人就行了。”
張允銘說:“好。”他對宋夫子等人說:“你們佈置人馬,我先回城見侯爺。”
張允銘帶著百人疾馳入京,這是張允銘那年悄麼聲地離開京城後,第一次回府。李氏聽到傳信,非要親自迎到院門處。平遠侯也只好跟著她到了前院,心中很有些不以為然:哪裡有老子來迎接兒子的?
李氏一見到完全是成年人的模樣,面色黝黑瘦削,眼角甚至有了點皺紋的兒子,就出聲哭起來。平遠侯也有些難受了,覺得迎到前面也沒什麼。兒子這些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雖然沒有自己年輕時吃的苦多,但是兒子從小是錦衣玉食的大公子,竟然在山裡那麼多年,的確不容易……
張允銘跪下給父母磕頭,流著淚說:“孩兒不孝……”
李氏哭著扶起張允銘,嗚咽著說:“快起來,真是苦了你……”
張允銘看平遠侯,平遠侯雖然含淚,可還是端住了身段,點了下頭:“回來就好……好好休息……”
張允銘接著見到李氏後面的張允釗,一時都沒有認出來。他走時,張允釗像只小芽菜一樣,無精打采,臉上還一塊白一塊黃,胸都挺不起來。可現在這個少年卻挺胸直背,眼神炯炯,他向張允銘行禮,張允銘笑著說:“小弟看著真是精神。”
張允釗有些迫不及待要向自己的大哥顯示武功,踮起腳跟拉著張允銘的胳膊說:“大哥,你跟我來!我們進屋去!”
李氏對張允釗皺眉:“別煩你大哥!他累了,要先歇歇!”
張允銘心裡有事,忙說:“不累不累,我們進去吧。”
幾個人到了內院,張允錦也戴著面紗過來行了禮,問好後離開了。
平遠侯讓人退下,也示意李氏和張允釗離開,張允釗不高興了:“我習武了!也是個男子漢了!”
平遠侯用眼角看張允釗:“你先把毛長齊了再說大話吧!”
張允銘卻心事重重,說道:“爹,小弟看著的確長大了,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也該懂事了。”
平遠侯撇了下嘴角,對張允釗說道:“你好好向你大哥學學!”
張允釗連連點頭,李氏也不想走了,說道:“侯爺,過去我不管這些事,現在我想聽聽。”
平遠侯想到日後的事情肯定要李氏協調內院,就同意李氏也留下。他這才對張允銘說:“事情都在按著計劃執行,皇帝允我領兵,現下我們在城裡集中義兵,你娘正籌備軍資……”
張允銘皺著眉低聲說:“這些我倒不擔心,只是二弟要在酒窖處設伏,在我們到達之前,攔截北戎十幾萬大軍……”
平遠侯猛地身體前傾:“這是怎麼回事?!”
李氏也緊張地握著絹子掩了嘴唇。
張允釗問:“二弟?是那個特拽的堂兄嗎?”
平遠侯嚴厲地說:“叫他二哥!”
張允釗剛要辯駁,張允銘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這事太過機密,二弟怎麼也不告訴我詳情,還讓我不能洩露這個訊息,我不敢寫在紙上或者讓人帶話。他說他肯定能成……”
平遠侯知道那酒窖就是為了北戎準備的,可怎麼也沒想到真的去執行的是自己的二兒子!他罵道:“成什麼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