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不看段增,繼續對蘇傳雅說:“那些銀子都藏了起來,日後給你師兄娶親用的,我告訴你地方,萬一,師傅死了……”
段增失聲道:“師傅!不能這麼胡說!”
施和霖扭臉:“什麼叫胡說?我這麼大年紀了!頭髮都白了!還能活幾年?”
這次,連蘇傳雅都覺得不符合事實了:“師傅,您的頭髮,其實還沒白呀,就是有些禿……哦,不,稀少。”
施和霖看蘇傳雅:“我跟你說,當初我剛見到你師哥時,我有一頭濃密的黑髮啊!看看,現在白了多少?你知道我為了你師哥操了多少心了吧?!”
段增爭執的心又起:“那是為了我嗎?那麼多病人呢!”
施和霖看段增:“我給病人攢銀子了嗎?我給病人做飯做衣服了嗎?病人跟我天天吵架了嗎?!”
段增有氣無力地對施和霖說:“師傅,對不起……”
施和霖氣憤地說:“除了個不疼不癢的對不起,你還能做什麼?!啊?!就張嘴說個對不起就行了?!”
段增也皺眉了:“那你讓我怎麼辦?我是不會回去的!”
蘇傳雅及時地說:“那我們也不會回去的了!就跟著你了!”
段增瞪大眼睛:“那怎麼成?我們要去很遠的地方,師傅年紀大了,你還這麼小,走不了那麼遠!”
施和霖仰面朝天:“我會走到我走不動的時候,躺在路旁,默默地……”
段增沒想到施和霖還有這種煩人的詩情,忙打斷說:“師傅!別總動不動就說這些!”
蘇傳雅解釋說:“師哥啊,你是師傅心頭肉呀,你走了,師傅可就……難受死了……”
施和霖大哭聲:“沒良心的白眼狼啊!我沒徒弟了!沒了!”
段增要瘋了,焦躁地在地上來回跺腳,說道:“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是別人能不能同意……”
施和霖立刻停了悲嘆聲,對段增說:“說別人幹嗎?說你是怎麼想的!”
自從被施和霖撿到,段增從來沒有離開過施和霖,心理上自然有種歸屬感。這三四天一個人亂闖,何嘗沒有懷念過長年在一起的師傅?段增遲疑著說:“如果那邊說可以一起走,那我自然是喜歡的……”
施和霖立刻舒展了愁眉,哼了一聲道:“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小……狼!”
蘇傳雅也跟著點頭說:“對呀對呀,只要那邊同意,我們就一起走!”
段增皺眉看蘇傳雅:“就是師傅可以和我一起走,你肯定不行,你才多大?怎麼能走千里?”
施和霖現在看蘇傳雅:“你的確是年幼了一些……”
蘇傳雅跳起來:“師傅想過河拆橋?!我就是讓師哥揹著,也得一起走!”
段增怒:“誰想揹你?!”
蘇傳雅口若懸河地說:“當初師傅背沒背過你?!啊?!別隻進不出,山不轉水轉,現在你就得揹我!不然,你就是忘恩負義!你這麼就跑了我還沒和你算賬呢……”
“徒兒們,不要吵……”施和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現在開始和稀泥了。
大路上走來了一隊流民,破衣爛衫的,三個人都住了嘴,往那邊看,可誰也沒有留心看,段增以為侯府的車隊,至少也是該儀仗齊整的。
就聽一聲尖叫:“小雅?!你怎麼在這裡?!”
從一輛車上跳下了一個婦人,小跑著往這邊來。
蘇傳雅張著嘴:“姐姐?!你……你不是……嫁人了吧?!”
蘇婉娘氣喘著到了跟前,伸手就去拎蘇傳雅的耳朵:“你就知道給我添亂!你在這裡幹嗎?!說!”
蘇傳雅在驚訝中一不留神被拎著了,大聲哭叫著:“是師傅帶我來的!你說要我聽師傅的話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