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飛作出了最合理的分配。
“好咦!”沈靈兒騎上了小乖的背脊叫道:“傻子哥哥,我們走了!”
小乖今年六歲,已經是真真正正的成年藏獒,肩高一米二,自立起來前腿可以夠到羅騰飛的肩膀,幾乎跟雄獅一般大小。
而沈靈兒雖然已有十七八歲,但似乎只長胸部,不長個子,身高才一米五八。小乖揹著她,如同無物,迅捷如獵豹般,往密林中竄去。
徐漢咧嘴一笑,大步跟在其後。
嶽銀屏取出弓箭,笑道:“那我也去了!”
羅騰飛白了她一眼道:“你也好意思跟靈兒爭鋒?”
嶽銀屏驚訝的看著他。
羅騰飛道:“我們一起走走吧!前些日子一直忙於政事,幾乎沒有相聚的時間。難得有機會,我也不想白白錯過。至於獵物,隨便打些就是了,讓靈兒第一又有何不可?”
嶽銀屏面上一紅,嗔道:“你這算盤打的真妙,一舉兩得。”當下也未拒絕,兩人並騎往北方緩行。
走不多時,一輛牛車、一匹毛驢迎面而來。見驢上騎的是個高瘦的青年,穿件打著補丁,卻洗得方才乾淨的麻衣,手中拿著把大白扇不住揮動,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那匹驢子又瘦又小,腹間暴露出一根根肋骨,似乎幾年沒吃放一般,縱使那青年瘦弱,也將驢子的身子壓得一跛一拐,步履維艱。拉車的牛,也是一支瘦小的水牛,車中坐著個身穿粉紅喜袍,打扮的十分節儉的秀麗村婦,跟那青年一樣,臉上也露著甜甜的微笑。
正是一支迎親的隊伍。
嶽銀屏怔怔的看著,似乎有些痴了,眼中也露出一絲嚮往。
羅騰飛嘆道:“向他們這樣相親相愛,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未必不是福氣。”
嶽銀屏道:“你說的不錯,平靜的生活人人嚮往。但這平靜的生活歸功於我們的不平靜。若不是羅大哥擊潰偽齊的入侵,這淮南一地將陷入戰火之中。他們又何來如此幸福的日子?父親大人常教導於我,說國家興亡,人人有責。若人人都貪圖平靜享樂。異族入侵時,誰人來保家衛國,守護這一番安寧?”
羅騰飛點贊同。
起初,羅騰飛從軍為的是報仇,替瑞昌縣慘死的數萬百姓報仇雪恨。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在岳飛、嶽銀屏潛意識的感化下,在江南西路百姓無私的支援下,已經漸漸改變了思想。血仇未忘,但不在執念復仇,而是保護一方安寧,讓華夏子民不受金國凌辱虐待,他此刻抗金非是為了趙宋皇家,而是為天下百姓。
羅騰飛羨慕的看著新郎官,眼角餘光瞄了嶽銀屏一樣,忽道:“銀屏,我們成親吧!”
嶽銀屏劇震,臉紅似血,手足無措道:“怎麼……這個……我……”她支支吾吾,竟語不成話,不知如何應對。
羅騰飛道:“這事我想許久了,雖然霍去病曾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但金國國力勝於我大宋,君主賢明也勝於我大宋,到底幾時能血洗國恥,還我河山,誰也無法預料。難不成等咱們成了老公公、老婆婆,再來顫巍巍的拜堂成親麼?”
嶽銀屏紅著臉噗哧一笑,道:“只怕那時,你見我發白齒落,不要我了。”
羅騰飛肅然道:“我要娶的是嶽銀屏,只要是嶽銀屏,無論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嶽銀屏嗔道:“也不知跟誰去學得這般貧嘴滑舌。”
羅騰飛見她不答話,急道:“你還未回答我呢?”
嶽銀屏嫣然一笑,低聲道:“這事還需父親大人做主!”
羅騰飛欣喜若狂,暢快大笑,叫道:“回去後,我立刻準備聘禮,送往鄂州。”
兩人馳出一程,正行之間,忽聽得一排大樹後傳來悅耳的流水聲。嶽銀屏縱馬繞過大樹,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