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
好半晌,江亟才鬆了口氣:“還好你還在。”
他微微鬆了手,調整成一個讓她舒服的姿勢,可手臂仍是將她圈得密不透風。
鍾靈伸手替他擦去一些額上的汗珠:“做噩夢了?”
江亟心有餘悸:“剛才夢到你突然不見了,還好只是夢而已。”
“我也做了個夢。”鍾靈喃喃道,“我夢到了小時候,徐一慳說發現了個大秘密,然後他就帶我去看,我也看到了……”
江亟怔了一下,他知道,那不是夢:“你看到了什麼?”
“是籠子。”
“什麼?”江亟沒聽明白。
鍾靈瞳孔放大:“我看到一個和爸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關在籠子裡。”
那一次的事情,江亟是知道的,他眼見著著徐一慳風風火火地將鍾靈拽了出去。他對別人的事情從來不感興趣,即便有興趣,爺爺手下的人隨便一查,便能送來一沓厚厚的資料,也無需他親自去了解。
徐一慳從來都是個惹禍的性格,鍾靈那小丫頭跟著他,怕是也要闖禍的。
江亟還記得爺爺的囑咐,江家和鍾家是世交,要他好好照顧世交家的小妹妹。
揉了揉額角,江亟無奈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一路跟了出去。
兩個小傢伙七拐八拐拐到了基地的某個角落,這一片原本建有個基地醫院,後來又是擴建又是遷址的,這地方就廢棄了。但還是有不少醫用器材擱在這裡。他們兩個來這裡做什麼?
他不太喜歡探聽別人的隱私,也就沒有靠太近。沒過多久,他就看見小丫頭一個人朝斜前方的一座小木屋走去,而徐一慳仍然固守在那個隱蔽的地方。
笨丫頭,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呢。不知怎的心裡生出一種護短的念頭,不能讓這小丫頭被人欺負了去。
可還沒等他上前把她帶走,她已經撤了回來,臉上卻沒了血色。
她招呼徐一慳趕緊走人,也就是在轉身的間隙,她看見了他,臉色似乎更不好了。
還是徐一慳最先露出敵意:“你跟蹤我們!”
他沒有理會徐一慳,只是擔心小丫頭。說到底他也是有好奇心的,那裡頭究竟有什麼?
小丫頭裝得跟大人似的:“先回去再說。”
徐一慳明顯不服:“你就這麼算了?萬一他說出去怎麼辦?”
小丫頭臉色卻沉了下來:“那你還想怎麼樣?或者說你能把他怎麼樣?”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頭卻多了些暖意。衝著小丫頭護著他的這句話,他也會守口如瓶。
可結果他還是失算了,小丫頭悄沒生息地擺了他一道,最後被罰的竟然是他。老爺子對他嚴厲慣了,這次又下了狠手,叫他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
先消除他的戒心,然後再下手,小丫頭可比徐一慳精多了。他當時怎麼會以為她會被徐一慳賣了呢?
小丫頭到底還知道心虛,之後的每一天都守在他身邊,任誰來都攆不走。爺爺都禁不住誇她懂事,只有他知道,小丫頭其實是在盯著他,以免他趁她不備有機會反擊。
他至今還記得她肉肉的小臉說出一句與年齡極其不符的話:“看在我每天來照顧你的份上,我們就扯平了吧。你看,我這人還是挺記仇的,你要是心裡不平衡報復我的話,我到時候也會繼續報復下去的,可我們又不能真把對方斬草除根了,這樣下去,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江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時一直沒問她究竟看到了什麼,他也沒有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原來竟是這個。
“你是懷疑鍾叔叔另有其人?”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夢裡的場景還令鍾靈心有餘悸,“我想找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