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自己的獨立戶籍不行麼?”
這官媒道:“我朝建於三朝更替戰亂中,當年多的是失去丈夫親眷的婦人,帶著幼子獨自過活,還有失去父母親人的長姐帶著幼弟妹,孤寡很多,各種情況下,若成年女子不能開戶,實在是多有不便。
所以我朝一直是成年女子可以自開獨立戶的。但是吧,日常生活中,這十幾年穩定了,確實少有女子開獨立戶。有父親,丈夫,哥哥,或成年弟弟的,不論已婚未婚女子多掛於父親兄弟丈夫名下,甚或掛在爺爺,外祖名下,叔叔,舅舅名下。
開獨立戶的女子多為孤寡或單身無投靠的女子,和離休棄遣散後無孃家可回的,可這不等於你有了獨立戶,就是已經離散了。有丈夫的也可以開獨立戶,你這就是。”
“要如何才是辦了遣散?”
“官媒認的文書,婚書契結書,和離書,遣散書,休書,棄書,放書。還有家譜,族譜上有註明,何種情況會給你出一份文書,主要是你名下的孩子是否已遷至別人名下。
你這文書不全,找你家夫君給你補一份吧。”
唐淼呆坐半晌,一時氣憤,刷刷給葉舟寫了封信。
葉舟收了,也不回覆她這暴跳如雷的茬。等了幾天後,回信只寫滇南如何吃不好睡不好,蚊蟲大如鬥,溼熱瘴氣,身上起疙瘩,流疫餘威,每天處理不完的事,只能略合合眼,人瘦得腰帶可多扎半圈。
這信寫得賀蘭城都沒眼看。
鄙視歸鄙視,但看了葉舟這寫的,想想又把自己給妻子的信取出來加了幾行。
唐淼收了信看完,果然忘了自己因為什麼去的信,轉而折騰了半個月,寄了兩個巨大得嚇死人的包袱去了。
在桃源谷住了六年多的唐淼近來發現搬來一家奇怪的鄰居。
那房子的位置比她這屋子還偏,什麼人住在那難走的山道頂端?
她這位置高遠,但可見的景色一流。那房子就是有她這裡一樣的景象,也實在不是人住的地,太不方便了,以前是一位修士修心才住那。
若說是圖便宜,那搬來時進進出出的人,運送的那些東西,也不像是家主沒錢的。
女主人被護得嚴嚴實實送進去,男主人神出鬼沒的,兩三天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