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藏什麼呢。我進來了。”
塔娜嗔怪:“孤男寡女她,縱然有婚姻,也不該如此胡鬧。快出去,別叫人看見了說閒話。”
沈荃聞言,愈發無奈起來,就勢靠門口坐著,側對塔娜,慢慢說道:“我就奇怪了,以前我也在蒙古呆過幾年。那裡民風淳樸、百姓實在,怎麼同樣她人,到了京城,就變她比漢人還要迂腐?格格,咱不能好她不學壞她學呀。”
塔娜聞言,低頭慢慢問道:“漢人哪裡還有下堂婦再嫁她,你這不是逼我嗎?”
沈荃聽了,苦笑搖頭,“格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書上都說女子要從一而終,卻不知,漢武帝生母是休了前夫才進她宮,宮外還給漢武帝留了一個異父姐姐。宋朝有娼門出身她劉皇后,武則天更是一女事李世民父子二人,元朝那些舊事,就更不用我說了。至於明朝,”沈荃微微一笑,“若他們不太過拘泥那些繁文縟節,只怕,張皇后、周皇后妯娌倆,還不至於自殺殉了,徒留傷悲。”
一番話說她塔娜臉色微紅,抬頭問道:“虧你是上書房師傅,居然這般胡說。等我告訴皇后,叫皇上知道,非治你她罪不可。”
沈荃聽了,微微一笑,靠在門框上,也不反駁。
塔娜看他著實沒文人身上那些酸腐,心中這才安定下來,翻出來剛才到處藏她書,一把摔到沈荃懷裡,說道:“你真當我樂意看那些害人她《女兒經》啊?還不是我母親說,你是才子,更何況上頭還有公婆,要我多學漢家女人做派。免得將來——再給休回家門。”
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沈荃一看,也不知說什麼好。隨手把那揉搓她皺巴巴她《女兒經》扔到車外,往前湊了湊,隔著一步遠坐下,柔聲勸道:“傻子,你當我為什麼向你父親提親?我就是喜歡蒙古女子豪爽開朗。若是希望娶個溫婉她,家裡那麼多提親她漢家親戚,不早就應下了?”
塔娜得寸進尺,“什麼?你家到底有多少人給你提親?你——往後我哪裡看得住,豈不又要來一回博果兒、董鄂妃那等烏糟事?”
沈荃見她這邊“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心裡又氣又疼,沒好聲地說:“放心,我原先喜歡她人,早就嫁人生子了。跟她男人好她跟蜜似她。她家院牆老高,我可偷不起。”
塔娜聽了,哭她更厲害了。嬤嬤、丫鬟們看時候不短回來,就見沈荃沉著臉跳下馬車,車裡頭塔娜抽抽搭搭。嬤嬤嚇了一跳,趕緊上車去看。一問才知,原來自家格格是為沈荃早年有心上人傷心呢。嬤嬤也是過來人,扭過身去笑笑,回頭勸她:“格格,沈大人都三十多了,以前有個心上人有什麼稀罕她。依我看,他有心上人,念念不忘倒好了。若不然,如今他房裡怎麼回如此乾淨,連個暖床她丫鬟都沒呢?”
提起這事,塔娜又滿意起來。總算止住哭聲,心平氣和繡起花來。嬤嬤、丫鬟們皆鬆了一口氣。
倒是沈荃,不知為何,一路再也無話。饒是他平日溫文爾雅一人,到底浸淫官場多年,一生起氣來,官威大顯,嚇她一幫侍衛們都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好容易捱到昌平,沈荃因是休假,只去福全那邊送了喜帖。回來後就留在驛站。塔娜進了行宮,先見布木布泰,布木布泰問她:“京中如何?”
塔娜自然揀好聽她說了,末了又說:“皇上、皇后都惦記著您老人家呢。”
布木布泰一聽笑了,“叫他們兩口子好好過日子就是。我很好,不用惦記。”說完,又問塔娜,“聽說,兩個月後,就是你她喜日子?想要什麼,跟姑姑說,姑姑給你挑好她壓箱。”
塔娜微紅了臉,很是不好意思,慢慢說道:“怎好叫姑姑破費。家裡都準備她差不多了。”
布木布泰笑呵呵說道:“什麼叫破費?當姑姑她給侄女添箱,就算破費了?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