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落,他象一個幽靈,沒入花樹叢中。
不久,前面出現了丈餘高的圍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探道,不問路,大膽地飄身而入,進入花圃暗處,果樹森森的外花園中。過了外花園,接近了屋旁的一座假山,遠遠地,便看到兩個更夫高舉著燈籠,打著二更兩點的更綁,沿屋旁小徑走來。看光景,小徑在假山前,兩個更夫必定經過這兒繞出前面的廣雁。
錦城之虎府第連雲,大大小小不下四十間,分散在各處,家丁並不多,所以只能看到各處的燈光,卻聽不到人聲,夜風抖哨,除了更夫鬼影俱無。
文昌藏身在假山後,兩個更夫一前一後逐漸走近。
“篤篤篤!彭彭!”三更兩點。
文昌悄然欺近後面的更夫,聲息全無,神不知鬼不覺到了更夫的身後,伸出巨靈之掌,從頸後猛扣。他的手大指長,一扣之下,中不便不奇,扣住更夫的耳後雙藏血穴。左手疾伸,接住了更夫,將昏倒了的更夫輕輕放倒,往前跟進。
前面的更夫不知身後換了人,左手提著燈夾著鼓,左手舉鼓錘,等侯同伴打三更,他打點。
沒聽到同伴打更綁的聲音,他感到奇怪,信口問:“老四,你又想偷懶了……嗯……”聲出人到他右耳門捱了文昌一劈掌,怎能不倒?
文昌接住了燈籠,將人拖向假山後放倒,一捏入中穴,再在靈臺穴上拍了一掌,更夫慢慢醒來。
文昌一把扣住對方的咽喉,將燈籠迫進對方的雙目,右膝壓上對方的肚腹,低聲喝道:“想活,乖乖地聽我,想死,你可以大叫。螻蟻尚且貪生,你不會嫌活膩了吧?”
更夫心膽俱裂地嘎聲叫:“好漢,有話好說,輕……輕點……”
文昌手指略松,往下問:“言老狗住在何處?你不會令我失望吧?”
“在……在後面近……近江旁的……的賞……賞江閣。”
“假使你說謊呢?我怎麼信得過你?”文昌厲聲低問。
“好漢……可以回……回來殺……殺我。”
“護院教師和老狗的爪牙白髮蒼猿現在何處?”
“在……在裝貨的大……大船上。”
“這一帶設有機關埋伏麼?”
“賞江閣下……下面,設……沒有陷坑和……和串地阱。”
“你帶路。”
“小人……人不……不敢。”
“那麼,大爺只好殺了你,你帶不帶路。”
“好,小人……小人領路。”
文昌在更夫的啞穴上拍了一掌,遞過燈籠說:“你啞穴被制,叫不來了。希望你自愛些,我確是不想殺你,但如果你玩花樣我看不值得,我必定教你下地獄。走!更鼓繼續往下打。”
更夫渾身顫抖,幾乎腳不是他自己的,一步一挪,恐懼地強壓心頭在前領路。
岷江之鰲率領的人,全在頸下圍了一條白巾為記,上身精赤,只穿一條犢鼻褲,文昌並未赤著上身,他穿半褡,也在頸上圍了白巾。將近賞江閣,他將燈籠向後晃了兩次圓圈。不久,岷江之鰲到了。
“先把住所有的大宅,伺機入屋制人。任舵主,派八位哥子跟著我。”文昌低聲交待。
不片刻,其他的更大和看門護院全都制住了,各處都有用更夫的燈籠傳來訊號。
錦城之虎活該倒黴,二更天他才從望江樓返回府第,一天之內,他主持火拼岷江之鰲的大計,所有的高手全留在十八艘大船上,準備明早下邀大舉。他做夢也末料到。岷江之鰲的訊息比他靈通,棋高一招搶先下手,更到了一個膽大包天的亡命客蔡文昌,直搗他的內府賞江閣心臟重地擒賊擒王。
賞江閣面向江南,樓高三層,飛簷獸角高挑,雕樑書棟極盡奢華,比遠處的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