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裕太不甘心活在自己的光芒下,也知道裕太始終需要面對自己的光芒,更知道裕太必須離開自己才能長大。
可知道,又有什麼用呢?
他只是心疼。
他怕自己護在手裡疼在心裡的弟弟在陌生的環境裡,就如手冢那個笨蛋一樣受人欺負,卻更怕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下,磨平了那桀驁的性子,失去了銳氣。
都大賽。
青春學園對聖魯道夫。
單打三,越前龍馬對不二裕太。
看著場下激烈非常的比賽,不二唇角彎彎,笑容燦爛,心情十分愉快。
他親愛的弟弟,終於沒有了在青學時活在自己光芒下的陰翳和孤僻,笑容慢慢變得陽光,性子卻依舊桀驁而帶點彆扭,銳氣非常。
看來,當初的轉學,於裕太而言,真的是個十分正確的決定。
只是,剛這麼一想,不二就立刻推翻了這個結論。
看著裕太在比賽中所用的姿勢,不二原本眯著的眼睛陡然睜開,冰藍色的眼眸一片冷銳,怒意凜然。
他看著自家弟弟最後輸了比賽時臉上的不甘,也看著自家弟弟表情歉疚的走向旁邊那個教練席上的少年道著歉卻被無視時的失落。
他只是看著,心中怒氣越來越盛,周身卻越來越冷。
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己接下來的對手,那個教練席上的少年,就是自家弟弟提到的最多的那個很照顧裕太的觀月前輩吧。
所謂的照顧,就是為了勝利,而教給裕太那麼危險的招數麼?
他緩緩的蹲□體,拉開網球袋的拉鍊,從中拿出了那支和裕太練習而有段時期沒用的網球拍,然後慢慢的往下走。
“不二。”手冢叫住他,微有些擔心。
不二側頭看他,唇角緩緩上揚,仍是平常看慣的模樣,卻顯得冷:“抱歉,這次你沒辦法上場了!”
說完,他便徑自轉了頭,快步朝前走。
手冢只能在他身後低聲道:“不二,網球只是網球。”
不二隻當做沒聽到。
果然,想要保護的東西,只有放在自己的視線裡,才能放心。
不二心裡越是怒,面上就笑的越平靜。
為了勝利,犧牲什麼都可以麼?
哼,不二心中輕斥,為了勝利,可以犧牲裕太的胳膊麼?可以犧牲手冢的左手麼?
與他們身體的健康相比,勝利完全不值一提。因為,用身體換來的勝利,根本不叫勝利。
只是,當那頭髮微卷的少年跪倒在自己面前神色狼狽的說著“原來你之前一直在耍我”時,不二才慢慢冷靜下來。
他微微退後幾步,眯起眼睛,不忍看向眼前的少年。
他心裡有些後悔。
因為,就在剛才,他居然不自覺的把他們最愛的網球當成了仇恨的工具。
他不自覺的側頭去看手冢。
手冢也看著他,神色仍是平日無波無瀾的樣子。
不二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
他迴轉頭,伸手拉起仍跪倒在地的少年,微鞠躬輕聲開口:“對不起,還有,謝謝你對我弟弟的照顧。”
少年原本想要爆發的怒氣被他這一句話澆的胎死腹中,只得抬起手卷了卷額角的頭髮,習慣性的開口道:“嗯哼哼……”
比賽結束後,不二走到仍有些彆扭的弟弟身前,笑容燦爛的開口:“裕太,回家去吧,今天媽媽準備了你最愛的咖哩飯哦。”
裕太少年眼睛裡亮起了些許光,但還是猶豫中。
“姐姐也準備了美味的藍莓派哦。”不二少年繼續用美食引誘。
裕太少年的心完全被美食勾走,嘴上卻還不肯服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