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所在。
她此刻就坐在葡萄藤下,泡了一壺香茗,愜意地享受著難得的清淨悠閒,透過藤架,又隱約見到遠處角落裡那個忙碌的身影。
說起來,制琴是個極其複雜的事情,不單要手巧,還要熟悉音律,耳朵靈敏等等,故而謝朝華當日說這個理由的時候,本也沒指望他真得會制琴。
可留下他的第二天開始,謝朝華進出院子間隙常常可見他忙碌身影。
謝朝華知道他會將大大小小不同的木材搬進搬出,也經常聽見他所在的屋子裡傳出敲打鋸木的聲音,偶爾還有金屬的琤琤之聲。難道他還真得打算做一張琴出來不成?
他的這番舉動十分讓謝朝華出乎意料,他倒是閒不下來啊。
看他的舉止顯然是來自十分有教養的家庭,談吐有禮有節,頗有些才氣。可他又是搬運,又是鋸木的,看這幅模樣似乎將這樣的粗活還幹得不亦樂乎了。而謝朝華也沒有給他特殊的關照,一切吃穿用度也均是按照慣例,而他也接受得十分坦然。
聽說皇上有意打算回去了,故而這幾日御學院的課也都停了,說是讓大家準備收拾一下,也適當放個假。
也是,這仗都打贏了,自然是不用整日將她們這群人圍在御學院裡了,謝朝華抬頭看著天空,又要回去了麼?
第六十一章撥雲見霧
這幾日永壽山莊的戒備變得更加森嚴了,隨處可見巡邏的侍衛,還聽說方圓附近百里的官道隘口都處處設防,進出也查得甚為嚴密,一時之間連回京的日子都往後拖延了。
謝朝華又忍不住朝正在院內另一角忙碌的琴師“王師傅”看去,如此緊張的氣氛都是因為他?而那天在他身後追殺他的人又是什麼人呢?
自己事後去暗中打聽過,狩獵的那日宮中禁軍並未有所動靜,也沒有聽說有官兵在追捕罪犯,可見當日追他的人並不是官,也非宮中禁軍。只是這幾日的戒嚴若說不是為了此人,卻又不像。
謝朝華又死死盯了他一眼,這人看來還真是一個**煩,自己當日怎麼就答應了宋旭呢?兩世為人的她,怎麼就忘了閒事莫管,明哲保身的道理了。
丫鬟翠兒忽然從門口急匆匆跑到謝朝華身邊,微喘著氣道:“姑娘,太子同何護衛來了,已經快走到門口了。”
謝朝華聽了,心中驚訝他們怎麼會來得如此突然,而且這二人又怎麼會同時前來?雖心中狐疑,可也連忙起身朝院門口走去,邊走邊瞟了眼另一處的身影,略大聲地問道:“就太子跟何護衛,沒有其他人了?”
“是,就他們兩個人。”翠兒雖然覺得謝朝華突然大聲得有些奇怪,可也照實回道。
“那快走吧。”謝朝華催促道,如今肖旻的身份不同往日,規矩還是要有的,只是她還沒走到門口卻見肖旻已經款款走了過來,身後果然還跟著一個人,正是何元吉。
謝朝華趕忙走到近前側身行禮,“朝華見過太子。不知太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太子恕罪。”
“免禮。”肖旻語氣淡淡地,“往後朝華妹妹不用如此拘禮,還是和從前一樣才好。”
“朝華不敢,禮不可廢。”謝朝華低垂著頭輕聲說道。
過了很久,謝朝華見肖旻一直沒有回應,不由抬頭看去,卻見肖旻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目光中包含著太多東西,最後只融為一聲幽幽的嘆息。
這嘆息聲雖然極輕,謝朝華卻聽出其中蘊含了多少無奈、悲涼與孤寂,好似重錘敲擊在她身上,她躊躇良久,最終雖然有些猶豫,可還是開口道,“旻表哥,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有何指教。”說完抬眼笑眯眯看著肖旻,適才沉重的心彷彿也在這一瞬間變得輕飄飄起來。
“朝華妹妹聰慧過人,哪裡有需要我指教的地方。”肖旻的嘴角此刻也含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