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並不遙遠的過去,但聽在一干新兵耳中,卻如傳說一般無處可尋。
“叔,誠烈將軍真如你說的那麼神嗎?你剛剛說他當將軍時只有十六歲,還沒俺大哩,怎麼可能,你胡吹的吧!”
一個新兵不太相信老兵所講,說出了心底的想法,頓時引來其他幾人的附和聲。
老兵見自己心中的偶像被新兵們汙衊,生氣的說到:“小崽子們,誠烈將軍是你們能比的嗎?他十五歲剛投軍就無人可敵,你們十五歲在幹啥?腿腳都沒伸展開吧……
說到誠烈將軍十五歲那年的那場比武,嘿,那叫一個精彩!將軍只提了一杆紅纓槍,往場地裡那麼一站,楞是沒人敢上去挑戰。這事鬧的連皇上都驚動了,那時候皇上還只是大元帥,到軍營裡見了將軍,連呼了三聲‘好’!
將軍和皇上兩人一見如故,自此之後並肩討伐叛亂的各部,殺的那些酋長哭爹喊娘,哪像現在,咱們大軍被一個女真族殺的七零八落,哎……”
“將軍現在去哪了?為什麼我們沒聽說過有這樣一號人物啊?”
老兵納著頭沒說話,只撥弄著手中的一根枯草,幾個新兵不耐的推了他一把,他才說:“自從大元帥登基做了皇帝,誠烈將軍就被受封做了魏王,可是不到一年,將軍的王號就被削了,魏王的稱號給了四王爺,也是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聽說過將軍的訊息了。”
幾個新兵聽的疑惑重重,不禁問到:“照時間算來,誠烈將軍現在也不到三十歲,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叔,朝廷裡頭沒個說法?”
“哧……”老兵冷笑了一下說:“說法?怎麼可能有說法?當年跟著誠烈將軍的人都猜是皇上偷偷把將軍給殺了!”
一陣抽氣聲響起,新兵的眼睛各個都瞪的老大。
“為什麼呀?”
老兵將手中的枯草扔了出去,說:“兔死狗烹,漢人的這個說法,你們懂不?”
見幾個小子依舊是滿頭霧水的樣子,老兵接著說:“當年先皇其實是打算把皇位傳給四王爺的,皇上靠著將軍幫他打下的軍功才把皇位給奪了下來,大事做成了,皇上就開始忌憚將軍的威信,這種殺功臣的事說書裡還聽得少嗎?”
“叔,這事可不能亂說呀!”
“做了還怕人說嗎?看到沒,現在是他的報應來了,沒了將軍我看他還能做成什麼事,一個女真族就能把他從位子上推下……”
老兵剩餘的話還未說出口,就只見一支利箭貫穿他的胸膛,鮮血頓時如泉湧!
新兵們先是一愣,再轉頭一瞧,只見如潮的騎兵似從天降向他們襲來,幾個人轉身向軍營中狂奔,拼命的嘶聲喊道:“金兵來了……金兵殺來了……”
“啪!”
戰敗的奏摺被耶律延熙重力扔到地上,他氣急敗壞的呵斥著伏在地上的眾人。
“棄城,他竟然敢棄城而逃!三萬大軍被五千騎兵逼迫到如此地步,他還敢求饒!去,把他的人頭給朕提來,快去!”
滿帳的官員被耶律延熙轟了出去,他頹然的跌坐在虎皮大椅中,仰頭茫然的看著王帳的頂部,一時只覺得兩眼苦澀……
百年的大遼江山……正在從他手中慢慢失去,而他卻無能為力!
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忽然站起,踉蹌的跑到床頭的橫櫃中抽出一個木匣子,開啟,裡面橫臥著一柄斷做兩半的紅纓槍……
“二弟……”耶律延熙沉痛的對著紅纓槍呼喚,卻突然狂笑起來,悲涼的笑聲穿透王帳直衝雲霄,驚的一干侍衛在帳外躊躇不定。
“自作孽不可活!不可活……”
耶律延熙痛恨著自己,不斷的質問著自己。為何要因為自己的一時糊塗而斷送所有人的未來?為什麼錯事一旦做出,就沒有任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