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主殷客歡熱鬧起來。書童卻怪先生方才舉動,自己賭起氣來。先生倒是樂觀,自斟自飲不亦說乎。原來這書童確是如蘭所扮,而先生自是朱恩本人了。
“先生,醉裡對臺前可好?”如蘭小書童忽而砸吧著眼睛,看著先生說。
“咦?想起來啦?不錯!也行,挺好的,後面呢?”朱恩問。
“醉裡相思對臺前戲子可好?”如蘭蹦著腳問:“醉裡相思怨故鄉,臺前戲子假文章。”
“啊?”朱恩一愣,差點笑噴了,知道這丫頭在指桑罵槐,還一石二鳥都罵上了。
“得得得!這回算我輸了,罰!我自罰一杯哈。”卻看的如蘭眉開眼笑著,得意起來。
如是不覺日上了三竿,仍不見有人來。如蘭倒是著急起來,小聲說道:“先生,怕是人不來了吧?”
“不會,去中州只有這麼一條路。稍安勿躁,再等等,官家人辦事只有慢不會快。何況今早那麼大的霧。”言罷繼續喝酒。倒是這時候瞥見鄰桌的伶人眼光往這一閃,不由一愣,復不去想他。如是幾杯下肚,忽而起身結賬而去。方出了店門,左邊路口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奔來,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張兄。如蘭大喜,拉了拉朱恩的手,朱恩順勢拉著如蘭,頭也不回的往南邊去了。身後傳來張兄下馬,大聲吆喝小二的聲音。至人煙稀少時,朱恩才展開輕功,一路疾奔中州而去。如蘭卻一路的乖巧起來,任由朱恩牽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一路疾馳無語。直到如蘭氣喘吁吁地嚷嚷起來,朱恩才想起這麼一路的牽著手。回頭看時,姑娘香汗淋漓,而自己卻還是氣定神閒著。不由心疼又莞爾,把包裹攬過來背上,復伸出手說:“把手伸過來。”如蘭不明所以,依言伸出手去。朱恩握緊她的掌心,貼著勞宮穴緩緩的,一點點不斷地輸入真氣問:“這樣好點沒?”如蘭精神一震,忽覺遍身通體舒泰,疲勞感一掃而空。不由驚異:“你這體內真氣,怎似無窮無盡似的?”
“當然,等你周天自通,一呼一吸皆法門,你就知道了。”朱恩說道。
“爺爺又沒傳功力給我,我什麼時候才能練到周天自通嘛。。”說著嘟了嘟嘴。
朱恩心裡不由一樂,好吧,這也能吃起醋來。卻說:“難不成你也要試試這九死一生的事?”
“才不要!”如蘭應了句,忽想起什麼似的,臉兒通紅通紅的害羞起來。朱恩一愣,不明所以。
“這外來真氣少了可以強身健體,太多則因不是自身功力修為,無法控制駕馭,而容易走火入魔…。”話未說完,忽然明白瞭如蘭為什麼害羞來,自己不也曾走火入魔輕薄過人家麼。一時覺得耳根都燥熱。可放手又不是,放手倒成了不打自招了。轉頭拉著如蘭復又飛奔起來。同樣如剛才般各懷著心事,這回卻是都想到一塊去了。衣袂飄飄的如蘭嬌羞著,彷彿神仙眷侶。愁眉緊鎖的朱恩,卻莫名愧疚起來。
“要是這樣子一路走下去,其實也挺好…”如蘭忽的想著。
“若是能早點,找到媚娘就好了。”朱恩如是這般的想著……可是…。手裡卻牽著另一個姑娘?紛亂如麻的人趕緊加快了步伐,如蘭都快找不著北了。
如此一路不言,直至臨近了城邑人煙稠密起來,才放緩了腳步。路上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常有面容枯槁,戰亂流離之人沿途乞討。還沒到城門口,如蘭帶著的乾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