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男人以遊學好進為名,可以隨意支錢。公中的商鋪田產屢報虧空,下面的管事肥的流油家裡的主子們卻要勒緊褲腰。”木槿姑娘一邊撐傘給石峻遮風擋雪一邊輕聲稟告。
所以今天老祖宗又老生常談,提出要他接手族長的責任。可父親身體康健,他還能殺父奪位不成?
他又不傻,寨子裡自己的眼線再多也不過分佈在幾個要緊的地方。真要想做族長,各房的長輩也是要點頭同意的。
“老祖宗的意思,您若是要做個生意她還有些銀子給你。沙場打仗是拿命來換的,一個不小心就回不來了。你若有心還惦記著未出世的小少爺,就抓緊斷了忠君報國的念頭。朝廷少你一個也倒不了,何苦拉著石家百年的基業玩笑。”木槿一邊說一邊側臉瞧著石峻的表情,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出啦。
心裡不由得失望起來。二人一同長大卻越來越不瞭解身邊的這位。他總是能掩飾住真正的想法,讓她瞧不出來本意。
也就是在老祖宗面前還有幾分小時候的樣子,喜形於色將心裡的苦悶不滿說出來。出了松青院。那就好像帶了一張面具一樣。萬年不變,唯有冷笑應對。
到了程婉瑜的門口。正房廂房的燈還大亮著。木槿姑娘皺了皺眉:“少奶奶這麼早就醒了?”
石峻伸手攔住木槿姑娘要前去一看的路,降低聲音:“我不在家的時候,她習慣將家裡的燈都點的亮亮的。”
木槿姑娘眉頭一皺,主子的想法可不是都能隨意揣測的。以她如今在青山寨的地位,大可以大大方方的發出疑問:“就算明知道你晚上回不了家,也要開著燈睡覺?不嫌晃眼睛麼?”
可她已經感受到石峻的不同,就如剛才所見。他聽見程氏有身孕,激動地差點跳起來。自己說程氏院子裡亮著燈。他眼角大放異彩露出寵溺的笑。
可見傳言有虛,他根本就不是因為想依仗岳家才娶的她。
木槿姑娘這邊正發呆,見到石峻已經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她在眼巴巴的追過去,實在是不妥。只見石峻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等了半天才有丫頭開門挑起簾子露出一雙狐疑防備的眼睛。
見到石峻眼前一亮,他竟也忘了自己挑起簾子走了進去。
木槿姑娘定定的站在那裡,過了半天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石峻躡手躡腳的走進屋,遠遠地就看見床幔下熟睡的容顏。小翠見姑爺傻了一樣站在門口,大為不解上前問道:“姑爺,要不您先喝點水?”
抿著嘴笑著看了一眼小翠。過去的幾個月他與程婉瑜主僕二人朝夕相處。這個丫頭莽撞的直率的性子,他還是很瞭解的。
“我在屋裡暖和暖和身子,別給你家主子過了寒氣!”石峻走到西次間的炕上坐了下來。吩咐小翠出去端個火盆進屋。
等到身上的衣服都暖了,石峻這才趿拉著鞋慢慢的走到程婉瑜的床前。給她掖了掖被子,皺著眉走到門口輕聲喚了小翠與小紅進來。
然後坐在炕上,待二人進來被他這張駭人的表情嚇得不敢吭聲。
“天這麼冷,怎麼能讓她睡在床上?凍到了怎麼辦?再者,這屋子裡頭隱隱透著寒氣。火盆也不夠旺,窗子還透著風也不知道堵上!”石峻從未挑過小翠的毛病,相對來說這對夫妻很寬容。
此時男主人一開口,小翠就覺得不妙。果然在嫌棄她沒有照顧好小姐。左看不慣右看不慣的。
“小姐說炕太熱了,睡在上面上火。所以才要睡在床上的!”小紅不瞭解新姑爺。見他開口訓斥心裡就隱隱害怕。
看姑爺的樣子比老太爺發火還嚇人,老太爺是乾打雷最多打幾下他的兒子完事兒。姑爺黑著臉。好像要吃人一樣。
“蠢貨!她嬌氣又任性,你們兩個不知道勸著一些?炕別燒的太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