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正因為如此,劍閣的人力守衛就非常鬆懈了,有一次兩人就直接從一個劍閣弟子身後越過,那人竟也毫無所覺。“就是那邊了。”秦月跳下屋頂,指了指前面的一座寶塔形建築。
蘇含笑皺了皺眉,果然是重要所在,門口竟然有兩個人直挺挺地站著,恐怕很難從大門不驚動人地進去。
“那是玲瓏塔。”秦月解釋道,“別小看了這座七層寶塔,那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巧手莫子令的手筆,裡面機關重重,只能走大門、一步步上塔才不會觸發,想取巧翻窗或是用輕功直達七樓,那是找死。”
“那就先解決了守衛。”蘇含笑也不多說廢話。“不要留下明顯的傷口。”秦月擾豫了一下道。蘇含笑怔了怔,點點頭。倒不是秦月會退讓,只是他殺人的手段未免太血腥。
輕輕一咬舌尖,淡淡的血氣在口中回味,一瞬間,全身的真氣瘋狂地調動起來,灌注進誅邪劍。
雪亮的劍光劃破夜空,隱隱的似乎染了血色。
塔門的兩個劍閣弟子哼都沒哼一聲,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去。秦月出手如電,一轉身已來到門前,一手一個將人扶住了。
蘇含笑按捺下胸口翻騰的血氣,收回誅邪劍,走過去幫他把人扶起,靠在牆上,兩具屍體都只有梅心留下了一點針孔大小的血痕,除此別無異常,若是有人經過,只要不靠近,遠遠看來倒也看不出端倪。“你連血舞也練成了。”一切處理妥當,秦月才回過頭,有些驚訝地道。
“萬梅飄雪的精華,血舞、驚鴻、敕天,我也只能勉強使用第一式,還不是很圓滑貫通。”蘇含笑苦笑了一下。
“管用就夠了。”秦月說著,輕輕推開了塔門。
兩人閃身而入,迅速關門。
“你進來過麼?”蘇含笑輕聲說著,一面四下打量。
“怎麼可能。”秦月撇了撇嘴,一臉的不屑,“玲瓏塔是閣主才能進入的地方,別說是我,就連掌管著鑰匙的百里又何曾進來過。”
蘇含笑一揚眉,忽的又想起一事,轉身比了比塔門,從口袋裡取出一根堅韌的鋼絲代替鎖鏈,將大門從裡面鎖起來,還纏繞了十七八圈。
“這是做什麼?”秦月奇道。
“不是說,只有按規矩堂堂正正而入才不會觸發玲瓏塔的機關?”蘇含笑笑得很得意,“我倒要看看,若是劍閣發現有人入侵玲瓏塔,又進不來的時候會怎麼辦。”
“無聊。”秦月白了她一眼,徑直向二樓走去。兩人都沒有舉火,小心翼翼地向上摸索,幸好寶塔四周的窗子上都糊的是薄如蟬翼的窗紗,隱約的月光透進來,塔內並不像是寶庫中的黑暗,以他們的目力,足以看清楚形勢。
與一樓的空無一物不同,從二樓開始,塔中就擺放著不少東西,有書籍典冊,有各種古怪的兵器,也有很多瓶瓶罐耀,以及一些箱籠和不知用途的物事。
一路上他們沒有觸碰任何東西,果然沒有觸動任何機關,直接到了七樓。
然而,走上樓梯,七樓竟然有一道上鎖的門。
“就是這裡了。”秦月嘆了口氣,取出百里青給的鑰匙,插入鎖眼。
“咔嚓!”一聲脆響,門開了。
“小心些。”蘇含笑低聲道。
“嗯。”秦月一手按著伏魔劍,推開了門。
七樓的空間比下面每一層都小得多,裡面的東西也一目瞭然,只有一張小桌,上面放著一個木盒。
“就是這個了吧。”蘇含笑走過去,一面注意著周圍的動靜,一面上上下下仔細觀察著那紫檀木盒。
既然秦月說了,這玲瓏塔用的是機關,那麼,無論多麼精巧的機關,都是需要由機括髮動的,不可能像秘術那樣不合常理,所以,只要夠仔細,還是可以發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