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貴族死敵,向兄請賜教。”
向雨田訝道:“王猛是王猛,你是你,我是我,有什麼關係?做人如果揹負重擔,上幾代的恩怨也要繼承下來,短短一生的時間如何夠用?”雙目倏地射出憧憬的神色,嚮往的道:“念在王兄命不久矣,我坦白告訴你一件事,完成今次任務後,向某人便可以脫離秘族,過我理想中的生活,追求我夢想的東西。”
又朝他瞧去,兩眼異芒遽盛,語氣卻平靜無波,淡淡道:“看在王兄非是乘人之危的卑鄙小人,向某人便予你留下全屍的恩賜,還會讓你入土為安,以名劍百金為碑石!”
“鏘”!
王鎮惡掣出百金寶劍,上方已是漫空虛實難分的影子,挾著驚人的氣勁撲來。
如此詭奇的身法武功,王鎮惡尚是首次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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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飛清楚自己正陷進另一場危機,且是兩難之局。
秘族不會輕易對人許下承諾,許諾後卻是永不悔諾,這是秘族的傳統。秘族與慕容垂的合作,或許只限於對付拓跋圭和荒人的聯軍,當聯軍被破之日,便是秘族圓就承諾之時。可是一天聯軍仍在,秘族戰士會不計生死的為慕容垂效力。
万俟明瑤仍不知道他便是燕飛。當日長安相遇,万俟明瑤也認出他是當年曾參加狂歡節的兩個拓跋族小子之一,那時燕飛尚未改名字,不是叫燕飛而是隨母姓喚作拓跋漢,這是他娘為他改的名字。
万俟明瑤只曉得他是拓跋漢,並不知他是燕飛。那時他用的劍亦非蝶戀花,當年的佩劍已脫手擲進慕容文的胸膛去,留在他的屍身處。成為蝶戀花的主人是後來的事。故此縱然万俟明瑤知道他燕飛這個人和他的劍,仍沒法聯想到和她曾發生親密關係的短暫情人,竟然是他燕飛。
秘族一向排斥外人,他和拓跋圭之所以被接納參加狂歡節,是因為燕飛懂得秘族的語言,明白他們的規矩。
燕飛的孃親是拓跋族內罕有精通秘語的人之一,這特殊的本領亦傳授予他。至於他孃親為何懂得說秘語,她卻從來不肯透露半句話。
正因這種微妙的關係,万俟明瑤並不完全把他當作外人,且絕對地信任他,在這方面他也沒有令万俟明瑤失望。
他們都仇視氐秦王朝,敵愾同仇。
万俟明瑤、向雨田,再加上數百崇拜死亡、悍不畏死的秘族戰士,在任何一方面均對拓跋圭和荒人構成龐大的威脅。
他必須儘速趕回邊荒集以應付慕容垂和秘人的聯軍。
問題在孫恩是不肯放過他的,避也避不了。
縱然在心無掛礙的情況下,與孫恩的勝敗仍是未知之數,且以孫恩的贏面較大,何況是在此無心決戰、顧慮重重的心境裡?結果可想而知。
在深心裡,他隱隱感到對万俟明瑤仍是餘情未了,因而令他更感為難,也擾亂了他平靜的道境。
如果在面對孫恩之時,他的心境仍處於如此狀態,此戰必敗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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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小築。
劉裕、屠奉三和宋悲風在廳內圍桌而坐,商量大計。
宋悲風道:“看來司馬道子確有重用小裕之意,也開始信任小裕,否則絕不容我們徵用荒人作子弟兵。於司馬皇朝來說,這更是破天荒的創舉。”
屠奉三微笑道:“千萬別高興得太早,司馬道子只是重施故技吧。”
劉裕不解道:“重施故技?”
屠奉三道:“你忘了當日劉牢之和何謙的情況嗎?司馬道子先拉攏何謙,牽制劉牢之,然後犧牲何謙,令劉牢之背叛桓玄,破掉桓玄的聯盟,今天也是如此,栽培你以分劉牢之的勢力。假如謝琰真的兵敗,何謙一系的人馬在別無選擇下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