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殘局,完成我族多年來的夢想。哼!我是絕不會犯苻堅的錯誤。現在你明白了嗎?假如我有別的選擇,我不會動劉裕半根毫毛,可是竺法慶伏誅,卻完全扭轉了劉裕的命運,如再讓他收復邊荒集,我最害怕的情況將會出現。與其讓劉裕茁壯長大,異日更麾軍北上攻擊我們,何不根絕他於微時,撲熄他這個火頭,否則由他惹起的大火,將成燎原之勢,直燒往北方來。”
拓跋儀沉重地呼吸幾口氣,終於同意,點頭道:“我看著辦吧!”
拓跋珪淡淡道:“今次隨你回去的人中,有三位是我族出色的高手,且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你就看著辦吧!”
拓跋儀實時重申效死的忠誠,然後懷著沉重的心情,施禮告退。
慕容寶進入慕容垂的治事堂,後者正伏案處理桌上的檔案。
慕容垂仍埋首工作,沒有抬頭的道:“坐!”
慕容寶在一側坐下後,慕容垂輕描淡寫的道:“王兒怎樣看拓跋珪這個人?”
慕容寶雙目立現殺氣,狠狠道:“我一直不喜歡拓跋珪這個人,總覺得他是野性難馴,心狠手毒。”
慕容垂仍沒有朝他正眼瞧來,道:“你憑什麼對他有如此印象?”
慕容寶微一錯愕,思忖半晌,答道:“或許是從他的眼神,你可以從他的眼睛看出他心中想的,與說出來的是兩回事。此人天性自私冷酷,為求目的不擇手段,更沒有自知之明,不自量力。”
慕容垂終於往他望去,雙目精芒閃爍,沉聲道:“王兒如果只看到這些表象,試問朕如何敢放心讓你去對付拓跋珪!”
慕容寶一震道:“父皇!”
慕容垂終放下手上的工作,挨往皇座,悠然道:“慕容衝被人殺了!”
慕容寶失聲道:“什麼?”
慕容垂道:“訊息在一個時辰前傳至,慕容衝的左將軍韓延發動兵變,攻殺慕容衝,立將軍段隨為燕王。”
慕容寶仍是震駭未止,喘氣道:“怎會發生的呢?”
慕容垂道:“此事來得突然,卻非沒跡可尋,以慕容衝為首的鮮卑人,自苻堅被殺,他們又佔領長安,奪得大批糧貨財物子女,個個歸心似箭,迫切要求東歸故地,但慕容衝卻戀棧長安,不願東歸,於是慕容衝遂和手下將士間產生嚴重的分歧。在我們攻陷邊荒集之前,慕容衝還可以以我們在關東囤駐重兵一事作藉口,拖延東歸的大計。現在我們兵力既被分薄,且不住調兵集結於滎陽之北,準備反攻平城和雁門,慕容衝在再沒有藉口下,仍要留在長安,因而被手下看破其用心,不生變才是怪事。”
慕容寶道:“如此豈非西燕兵會立即出關東來?”
慕容垂沉吟片刻,道:“段隨始終不是慕容氏宗室,其威望和實力均不足以服眾,只因事起突然,慕容衝又沒有防備,方被其所乘。當以慕容永為首的宗室勢力反撲時,段隨和韓延肯定沒有還手之力。不過無論誰當上西燕之主,都不得不出關來,寄望能從我們手上奪回舊燕的土地。所以只要我們製造一個有利他們出關的形勢,西燕兵當會傾巢而出,那也是他們滅亡的時刻。天上怎可容兩個太陽,西燕是我們的枝葉,只可統一在我慕容垂一人之下。”
慕容寶恭敬的道:“王兒明白!”
慕容垂凝神打量他半晌,沉聲道:“慕容永是知兵的人,手下更是兵精將良,兼從苻堅手上搶得大批糧資武器,並不容易對付,且我們還須兼顧邊荒集,所以我必須改變計劃,留此坐鎮,與慕容永等人鬥智不鬥力,以接收他手上的實力。而對付拓跋珪的事,則交由你全權負責。”
慕容寶興奮地大聲答應,道:“王兒必不負父皇所託,敢問父皇有何指示?”
慕容垂道:“拓跋珪此人非是等閒之輩,不可掉以輕心。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