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錯過了實在可惜。”
陰奇點頭道:“拓跋儀看得很準,劉裕是我們非殺不可的人物之一,若讓他帶來一支北府軍的精兵,我們怕要捲鋪蓋離開。”
屠奉三再嘆一口氣道:“從任何角度去想,這單生意是非接不可。可是我並沒有直接答應拓跋儀,只告訴他若證實劉裕喪命,他便要付賬。”
陰奇訝道:“聽老大的口氣,對此事仍有猶豫。”
屠奉三雙目神光大盛,冷笑道:“表面瞧此單生意確不露任何破綻,可是我總感到是個陷阱。我們的到來,立成燕飛和劉裕這一股屬謝玄系人馬的最大敵人,我們在計算他們,他們當然也在計算我們。”
陰奇咋舌道:“誰人能想出如此高明的謀略?若老大猜測無誤,此計確是狠辣之至。”
屠奉三道:“我直覺是由劉裕的腦袋想出來的,亦只有他自己願意,方肯以身犯險,燕飛不會迫他這麼做,而拓跋儀更沒有逼他服從的資格。”
博驚雷道:“既是陷阱,他們當然是計劃周詳,佈置了足夠對付我們的人手。”
屠奉三層角逸出一絲笑意,道:“若拓跋族大規模的動員,怎瞞得過我們的耳目,現在邊荒集給花妖鬧得杯弓蛇影,人人自危,更是互相監視。燕飛最能助劉裕一臂之力但又不敢離開紀千千半步,所以劉裕只有孤軍作戰,而我正從此點,確認劉裕是我的勁敵,絕不會因低估他吃上大虧。”
博驚雷和陰奇聽得發起呆來,因為屠奉三是第一次對敵人有這般高的評價。而他們更清楚自己的老大已佔了上風,看穿第一單生意是個陷阱。
陰奇回過神來,道:“我們應否反過來利用這個陷阱殺死劉裕?”
屠奉三搖頭道:“此為下計,上計是不費一兵一卒,來個借刀殺人,達到同一的目標。”
博驚雷抓頭道:“誰肯做出手的蠢人?”
屠奉三長身而起,負手在桌旁踱步,漫不經意地欣賞著桌上的邊荒集地形圖卷,柔聲道:“除我們外,誰最想殺劉裕呢?”
陰奇正容道:“劉裕的冒起,只是三、四個月間的事,暫時仍未看出他可以起甚麼作用,照道理該沒有人非要殺他不可。恐怕或只有任遙是個例外,卻是基於個人的私怨。”
屠奉三淡淡道:“孫恩又如何?他是謝安的死敵,如讓他曉得劉裕是謝玄看中的繼承者,絕不會任他活著離開邊荒集。幸好他老人家法駕正在附近,陰奇你給我去向天師道在這裡的線眼放風,孫恩自會查證。當發覺劉裕果然於今晚偷回建康,你道我們的孫天師會怎樣做呢?劉裕啊劉裕,屠某謹在此祝你一路順風。”
就在此時,一名手下滿臉古怪神色的進來稟告道:“有位又自稱是邊荒公子的俊傢伙,要來和老大洽談生意。”
以屠奉三的老練,亦聽得為之一呆,說不出話來。
羯幫和匈奴幫的勢力均被限制在東門大街和北門大街間有“小建康”之稱的區域,有建康城四、五個裡坊的大小,位處邊荒集的東北隅。
由於小建康既接近碼頭區,又左靠陸運的主道和設施,故成為貨物的集散地,其重要性僅次於四條主街。
為對抗其他大幫,匈奴幫和羯幫組成鬆散的聯盟,共同管治此區,有聯營的生意,亦有各自獨立的業務。
像羯幫便以經營羊皮和牛皮買賣為主要收入的來源,輿匈奴幫合作的包括胡藥和胡人樂器。
南朝盛行仙道之說,又追求延生之術,令胡藥大受歡迎,在邊荒集的買賣中,胡藥僅次於牲口、兵器和糧貨之下。南方更流行胡樂胡舞,只是建康一區對胡人樂器便有大量需求,且有很高的利潤,亦非小生意。
小建康有三個市集,匈奴幫和羯幫各自經營其中一個市集,餘下的一個由兩方聯手經營。如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