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拿手的是劍法還是棍法,可知此人的天賦之高,已高明至不論拿起甚麼兵器,縱使只是一枝粗糙的榴木棍,仍可以把棍這種兵器,發揮得淋漓盡致,完全表達出棍的特性。
只從此點,可知向雨田確臻至武學大師的境界,而非一般只擅長某種兵器的高手。
卓狂生更曉得自己絕對退讓不得,否則高彥肯定非死即傷。冷笑一聲,一拳轟去,取的正是向雨田棍勢最強處。
當向雨田仍在丈許高處強攻而來之際,程蒼古早感到遍體生寒、渾身刺痛,登時醒悟到對方雖年紀輕輕,但其氣功卻練至登峰造極的境界。環視邊荒一眾高手,除燕飛外,確沒人及得上他。這真是非常令人不可置信,但卻又是眼前的事實。
想雖是這麼想,程蒼古心中並沒有絲毫懼意,探手拔出插在身後的鐵筆,沖天而起,運筆直插向雨田面門。或許向雨田的榴木棍能先一步打中他,可是他敢保證如向雨田招式不變,他的鐵筆可以洞穿對方的長臉,故一出手便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高彥最是不濟,眼中盡是虛實難分的棍影,完全不曉得該如何擋格,自然而然便憑靈巧的身法,往後退開。
“啪!”
出乎卓、程兩人意料之外,棍影忽然消去,向雨田竟硬把榴木棍震得中分斷裂,由一支長棍變成兩截短棍,狂擊兩人。
向雨田右手揮棍疾掃程蒼古後發先至、長只一尺八寸的鐵筆尖端。甫發動已隱傳勁氣破空仿如雷鳴的聲音,凌厲至極點。
相反向雨田左手點向卓狂生的一棍卻似虛飄無力,輕重難分,似緩似快,令人光看著也因其難以捉摸的特性而難過得想吐血。
向雨田的臨時“變招”固令兩人陣腳大亂,但真正使他們心寒的,卻是向雨田左右兩手仿如分屬兩個不同的人,不但風格路子心法大相徑庭,且是截然相反。
如此武功,不但未見過,也從未聽過。
變招已來不及了,程蒼古筆勢不變,把作應變之用的餘下兩成真勁,盡注入鐵筆去,務要與這年輕的對手硬拚一招。
卓狂生則收回兩成力道,以應付此勁敵虛實難測的棍法。
棍筆首先正面交鋒。
程蒼古立即心叫糟糕。
原來向雨田右手揮打過來的短棍看似凌厲,事實卻完全不是那回事,用的竟是巧妙的拖卸之勁,一觸筆尖,化打為絞,登時卸去程蒼古大部份真力,且往橫一帶,借程蒼古本身使出的力道,帶得凌空的他橫跌開去,離開望臺,掉往三層艙樓下的甲板去。
程蒼古雖千萬般不情願,但因用盡了力道,根本無力變化,迴天乏力下,眼睜睜的被他強行送走。
“噗”!
棍端點中卓狂生的拳頭,卻傳來勁氣激撞的風聲,卓狂生心叫中計時,拳頭似被大鐵錘重敲一記,對方狂猛的真勁攻入卓狂生經脈,以他的功夫,也頗有吃不消的感覺,卓狂生慘被震退一步,雖然沒有受傷,一時血氣沸騰,再使不出後著。
誰想得到向雨田左手似飄忽遊移的一棍,竟蘊含了能裂脈破經的驚人真氣。
向雨田哈哈笑道:“果然有點功夫。”說話時,借卓狂生的拳勁凌空彈起,一個翻騰,投往仍在後退的高彥。
兩大荒人高手,一個照面下已潰不成軍,被向雨田巧妙地利用高臺的形勢,破去他們連手的優勢。
卓狂生大喝道:“退入艙內!”同時猛提一口真氣,壓下翻滾的血氣,搶過去攔截欲向高彥下殺手的向雨田。
高彥別的本領欠奉,但仗著靈巧的身法和超凡的輕功,逃命的本領確是一等一。不待卓狂生出言驚醒,早向著通往下層的階梯電閃而去,只要回到艙房,自有把守的荒人兄弟擋架,他就暫時安全了。
向雨田終不能在空中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