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體內積毒。
正因安世清的神智回覆清明,後來方有練成洞極丹一事,造就了安玉晴。其因果的關係,確實像冥冥中自有主宰。
這是否就是命運呢?
想起安玉晴,他心中便充盈著暖意。他和安玉晴的愛戀,超乎了世俗男女之愛,獨立於七情六慾之外。與万俟明瑤的初戀,是世俗的,當時他沉溺迷戀著她動人的肉體,但對安玉晴,只是心靈的交接,又或眼神相觸,至乎互相擁抱,已可帶來最大的滿足,不假他求。他直覺感到安玉晴對他也是如此,這是否才是真正的愛?
他和紀千千的關係亦有別於安玉晴,如果安玉晴像一潭清澈的湖水,紀千千便像一團烈火,這又是否至陰和至陽的分異。
他不知道,但他極想知道。
就在此時,他感應到另一個熟悉的心靈。
第十章 無名有實
劉裕坐在帥府大堂內,聽劉穆之向他�報今天最新的訊息。
一邊聽著,一邊卻分了一半心神在思索任青媞今早在枕邊向他提出的「忠告」。
任青媞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眼光獨到,她說的話,絕非無的放矢,著眼的是自己的弱點,而她與自己現今目標一致,榮辱與共,所以最不願見到他劉裕在朝廷的明爭暗鬥中失蹄墮馬。
劉穆之總結道:「現時的形勢對我們非常有利,建康的人心大致上已穩定下來,一切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
劉裕道:「穆之認為王謐是否真心為我們辦事?」
劉穆之道:「王謐的情況特殊,當桓玄入京時,他投向桓玄。桓玄登基,便是由他親手把司馬德宗隨身攜帶的玉璽解下,故建康高門一致認定他犯了叛國欺君的大罪,萬死而不足以解其咎,可是現在我們卻全力保住他,還委他以重任,故而他全心全意的支援我們,因為如果讓別人上場,他肯定死得很慘。王謐現在根本沒有第二條路走。」
又道:「聽王弘說,王謐在桓玄來前和現今是兩個樣子,外貌蒼老了近十年,頭髮變得稀疏了,身體也比以前差。可見他本身極不好受。」
劉裕聽得有點驚心動魄,心忖自己該不會變老吧。
劉穆之道:「大人忽然問起王謐,是否準備親自到前線領軍?」
劉裕沉吟片刻,道:「我想問穆之一件事,穆之至要緊坦白地告訴我。」
劉穆之訝道:「是甚麼事呢?」
劉裕道:「我現在究竟處在怎樣的一個位置上?」
劉穆之微一錯愕,思量半晌後,道:「若直接點說,大人所處的位置,是個人人想取而代之的位置,因為名義上雖仍是司馬氏的天下,但實權卻全掌握在大人手上。大人正是南方朝廷無名卻有實的君主。」
劉裕點頭道:「無名而有實,穆之這個形容非常貼切。」
劉穆之道:「既然大人問起這方面的問題,穆之當然不敢隱瞞。王族故不容大權長期旁落於大人手上,加上你布衣出身的背景,建康高門中懷異心者亦大有人在,所以建康的權力鬥爭,絕不會因誅殺桓玄而止,反會愈演愈烈,這種情況自古皆然。而這也才是正常的情況。」
劉裕道:「我該如何應付呢?」
劉穆之道:「大人必須把軍權掌握在手上,在關鍵的事情上,一步也不能退讓,誰敢不接受大人的安排,逾越了本身的職權,便須認真對付。帝皇之術從來如此,大人是別無選擇。」
劉裕沉聲道:「穆之是怕我心軟了。」
劉穆之道:「我怕的是大人在江湖打滾慣了,把江湖那一套搬到朝廷來。在政壇上,講的是利害關係,誰都不理會甚麼江湖義氣、兄弟之情,事事不留餘地。只要情況許何,便來個趕盡殺絕,對敵人仁慈,會令自己遭殃。當年安公在位時,便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