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戶。”
“我也是個爆發戶。”田大兵在一旁笑道:“我跟金萊差不多,賽前連名額都搶不到,搶不到就搶不到,我就乾脆給搶到名額的人當陪練。”大兵就是那種活得簡單,性格豪爽的人,凡事都想得明朗開闊。球打輸了,打贏了,都是呵呵一笑,回家倒頭一睡,第二天不管是天晴還是下雨,反正又是新的一天。
眾所周知,羽毛球和乒乓球一樣,是中國的傳統優勢專案,內戰比外戰還慘烈,還血腥萬倍。因為任何一個搶到入場卷的選手,也是肯定能搶到金牌的選手。金萊說:“我知道,你們的選拔賽比奧運會還驚險。”楊中道說:“我們乒乓的選拔賽也是比奧運會激烈。不是每個好兵都有資格上前線,我們中的好多戰友,還沒上沙場就已經壯烈捐軀了。”大兵在一旁笑道:“我其實也是壯烈捐軀的人。”
羽毛球男子單打,只有三個名額,誰不想當奧運的勝者,誰不想身披紅旗,繞場幾圈,然後向世界宣告:我為中國爭了光!可憐的是,要想為國爭光,你首先得爭到奔赴戰場的資格。那資格的爭奪就是你死我活,殘酷血腥。羽毛球前兩名倒是好選,最後一名,定誰呢?定誰似乎都有道理,去掉誰似乎都不忍心,三個實力相當的候選者棋逢對手,難分仲伯,教練們權衡了好久,媒體們等待了好久,想來想去,最後在大名單上交前的前一天,乾脆讓他們打一場,誰贏誰上奧運。三個人都同意了。那是一場怎樣的比賽,簡直不是和人在打,是和野獸在拼殺。田大兵回憶道:“他們嗷嗷地叫著,張大了嘴,露出了牙,像要一口咬死獵物的獅子。”金萊插嘴道:“這哪是賽場,這是羅馬的鬥獸場。”蓮花點頭道:“全是冤家鬼魂啊,平時都稱兄道弟的,一到奧運來了,都成了野獸,跳水隊也一樣,這樣的殺來殺去哪還講什麼友誼啊。我在跳水隊就沒有一個真朋友!”餘轉琴說:“你們兩個先別在這兒感嘆,等會兒有時間給你們抒情,我還想聽大兵的故事。”
大兵的故事繼續。比賽是迴圈賽,田大兵最早一個出局。他對金萊他們說:“我當時嚇壞了,看見隊友怎麼變成了野獸的樣子?”他根本無心戀戰,心有了雜念,頓時輸得精光。戰鬥結束了,他還安慰愁眉苦臉的教練:“沒事的,早死早超生,我拼過,我盡力過,也沒有遺憾了,我明天照樣出勤,給他們上奧運的當陪練。”結果呢,他這個當陪練的怎麼混進了奧運的隊伍?原來他們的三人之戰,最後贏的那個隊員累得吐血,後來又發高燒,又打點滴的折騰個沒完。最後輸的那個隊員氣得吐血,負氣出走,連教練和家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網上在傳說,他想去五臺山當和尚,但法師認為他名利心太重,沒有收他當弟子。於是在上飛機的最後一刻,總教練忽然拍板:“讓田大兵走!”話一出,居然沒有一個教練反對,田大兵在落選奧運後,依然陽光明朗,依然樂觀豁達,讓每個人都生了敬意。更重要的是他的競技狀態不降反升,跟二號種子不相上下。
田大兵就這樣踏上了奧運的征途,一路過關過關斬將,也殺到了半決賽。中國派出去的三名選手都殺到了半決賽。半決賽上,田大兵和一個印尼的名將比,而另外一場則是同室操戈。打下來的結果是田大兵吃了印尼,而中國的二號種子吃了一號種子。“同室操戈”的那場半決賽顯然要血腥得多,精彩得多。以至於二號種子在決賽場上跟田大兵拼殺的時候,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元氣早耗在了半決賽上。
很多人對於田大兵的金牌不屑一顧,說是天上掉下來的金圓寶,他趕得巧,正好砸在他的大頭上。他聽了,只是呵呵一笑,不氣不惱,不多說一句話。倒是他的教練氣得臉青,不服氣地說:“天上落金圓寶,要想接得住,也得要有實力,有本事你去接兩個來玩玩看?”還有人說,如果半決賽時,來一場場讓球的比賽,那冠軍也不是田大兵。因為只要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