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那我就不留了。」
「告辭。」花未情拱了拱手,便辭別了蕭政庸。
花未情出了菊園,再回到桃園,離晚膳還有些時辰,他便進了房,想找幾本經商的書翻翻。蕭嵐軒的書架子上有許多珍藏,別處不一定能看得到。
進了書房,本意是要找書,卻無意發現書架子上空著的一格放著一個檀木盒子。猶豫了半響,花未情還是決定開啟盒子瞧一瞧。開啟後才發現,裡面全都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從蘄州寄回來的家書。沒想到他竟會這般愛惜,花未情心間一暖,好看的桃花眼攜著春風般的笑意,輕輕用指腹摩挲著檀木盒子上的花紋,再將檀木盒子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
最後將盒子放回原處。
這一次回來見不到他,還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會是什麼時候。因他已經打算做完了南洋人的這筆生意,就用賺來的錢盤一間更大的鋪面作為聚緣坊的分號,再一鼓作氣擴大花氏絲織坊。
未來的一段時間必定忙得不可開交。
次日下午,蕭政庸吩咐夥計過來請花未情到蕭家茶莊收貨。花未情繞著彎去了一趟客棧,把自己帶來的兩名夥計帶上去茶莊收貨,一次性付清銀子。
七千兩白花花的銀子用一個木箱子裝著,蕭政庸一臉讚賞地看著花未情,道:「看來這些日,你在蘄州的生意必定做得風生水起。」
花未情謙虛拱了拱手,「哪裡哪裡,做的都是小本生意罷了。」
收了茶,花未情命夥計將幾馬車的茶葉運到蕭府後院的儲物間暫放著,明日一早就能啟程回蘄州。
蕭嵐軒自二十八號入住別苑,就極少涉足生意上的事。這些日孩子也動得厲害,一疼就是大半個時辰,疼起來再做別的事也專心不了。
他來別苑時,將魏雨辰也一併帶上,若是不出意外,他要在別苑住到孩子出生。生意上的大小事都由蕭政庸管著,他倒也不必擔心什麼。
別苑建在城郊,附近的人家也不多,一入了夜,周圍就死一般地沉寂。蕭嵐軒坐在軟榻上,手中摩挲著那塊刻有花未情名字的玉玦,漸漸入神。方才收到魏靈溪命秋伯送來的信函,信中提到花未情回到了蕭府。
他回來了,卻也只是履行了他一月一封家書,半年一次探親的承諾罷了。他在蘄州的一切,他始終還是放不下。還有他府上那位有孕的女子……
即便不是來了別苑,蕭嵐軒也已然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當初從青樓替他贖身,便是想將他一輩子捆在身邊。可到了最後,還是不願強行留他,任他在外面闖蕩。
為了證實花未情在蘄州已娶妻生子,蕭嵐軒還特意派了自己的親信去查證,報回來是花未情府上確實有一名懷有身孕的女子,他們雖沒同房但花未情對其十分關心,對外人稱她為娘子。
他花未情想要成就大事他倒還能原諒,只是背著他娶妻生子一事,如何也原諒不了。果然,不將孩子的事告訴他,是對的。
因為他蕭嵐軒絕不會容忍與別人分享一個男人。
腹中孩子伸了伸腳,緊接著便是腹部傳來的陣痛,蕭嵐軒眉頭緊鎖,連忙抬手安撫腹中的胎兒。這些天他都習慣了,孩子長到八個月,每個部位都生長開來,在腹中自然會較為活躍。
蕭嵐軒低頭看了看微微隆起的腹部,小聲呢喃道:「這般調皮,也不知像誰。」
過了年,本以為會轉暖,誰知鋪天蓋地又來了一場大雪。花未情回蘄州的路受阻,不得不在驛站駐留幾日。
回到蘄州,一場大雪化了後便是晴空萬裡,春暖花開。
過了年,聚緣坊的生意相對淡了些,花未情便讓幾位負責裁衣的繡娘休了幾日假。沈翊青上門來過一次,說是商談生意上的事,實際是藉口邀他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