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暈倒後發生了什麼事兒?那些青衣人和黑衣人怎麼樣了?你又是和誰一起回來的?”問了那麼多,其實她最想知道的,還是誰救了自己。
浣綾也不多想,馬上氣也不喘的告訴她:“小姐,奴婢從落霞峰入口出去後,跑了一段路便見到了洛王,奴婢向他求救,正在這時,卻見左相大人從遠處騎馬而來,聽說後便往落霞峰飛奔過去了。因為跑得慢,奴婢並不知道後來的事情。”
“左相?”慕晚歌眉心一跳,自動忽略掉“洛王”一詞,問道,“你確定沒有看錯?”
浣綾點了點頭,“小姐,生辰宴那日,奴婢遠遠的見過他,自認是不會認錯的。”
慕晚歌不由的扶了下額頭,看來慕香玉中意的人是元宇傾那廝了!可真是桃花啊,盡是惹人流血的桃花啊!雖然元宇傾救了自己,但險些讓自己毀容,這筆莫名的帳,縱然她自認算數能力超強,也不知道該如何算。
“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去請清泉寺的師太過來?”浣綾擔憂問道。
“不必了,我休息下,你就先出去吧。有事兒我會叫你,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明白了麼?”慕晚歌雖面顯疲態,但說出的話依舊冷澈而堅定。
浣綾頓時垂下了頭,但還是乖乖的走到外面去執行一項最神聖的任務——看門。
正在這時,寂靜的房間內傳來一聲極輕極淺的笑聲。
慕晚歌心下一驚,四下環顧,卻不見任何人影,眉眼間浮上一層迷茫。
這時,又傳來一聲輕輕淺淺的笑聲,比之剛才更為愉悅,似是從上頭傳下來的。
慕晚歌秀眉緊蹙,連忙抬頭看去,這一看,胸口的怒火頓時騰騰的竄了上來,大有燎原之勢。
只見一身黑衣的元宇傾歪著身子斜坐在房樑上,雙手枕在腦後,臉上盡是輕鬆隨意,一派慵懶。黑色的衣襟垂落,金線繡成祥雲的圖樣,隨著他晃動的動作,祥雲在空中不斷的翻騰,閃爍著粼粼的金光。
房梁很高,元宇傾沐浴在一片柔光中,淡淡的笑意淡淡的眉眼,微挑的鳳目裡仿若藏著一抹惑人的邪魅,令人不知不覺間沉滄,卻又沉滄得心甘情願!嘴角銜著的那抹淺笑帶著一絲狡黠,似遊戲人間的玩世不恭,又似算計了天下卻天下猶不知的驕傲與自得。
慕晚歌幾乎磨牙,妖孽啊,桃花啊!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廝皮相還是千里挑一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狠狠的扇幾巴掌,將這桃花臉扇成紅腫胖子!可是,對方是大名鼎鼎的左相,又怎麼會乖乖的束手讓自己扇呢?
不過,要她對一株險些間接害死自己的桃花奉上好臉色,那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於是,她恨恨憤憤的低下頭,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
元宇傾見她如此忽視自己,莫名的不樂意起來,連忙從房樑上躍下,幾步來到慕晚歌床前,靜靜凝視著側躺在床上的慕晚歌的側臉,柔和的光線下,她完美無缺的弧線如一抹淡雅的湖光山水色,沉靜無痕中自有一股動人心魄的瑰麗美。雖面色蒼白如紙,絕色容顏上依舊可見深閨女子少有的自信和倔強,那長如蝶翼、密如蕉扇的睫毛微微上翹,投下一層淡淡的陰影,蒼白的菱唇緊緊抿著,彷彿在無聲抗議著什麼…。
回想起落霞峰口的一幕,仍然有些後怕。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不及時趕到,眼前這女子是否還能像現在一樣安然躺在自己面前。她本該是養在深閨、等著人去疼去愛的女子,可當危險來臨、性命堪憂時,一雙柔荑毅然決然的拿起冰冷的長劍,開出一條血路。
這樣的女子啊,他所見也不過三面,可每一次見面,她總會不經意的給自己一些驚喜!
慕晚歌雖躺在床上裝死,卻早已感覺到元宇傾坐在了床邊,只是沒有睜開眼,而是心裡憤憤的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