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兩側蹲坐著十多位彪形大漢,手邊都放著棍棒。他們目光警惕,神情不善,看見可疑之人走過,便會主動上前盤問,有時免不了大聲呵斥,拳腳相加。搞得路過的行人膽顫心驚,避之唯恐不及。
胡笑天低聲道:“聯竹幫防範極嚴,兩側街道上另有不少舉止異常的商販,多半是他們暗布的眼線。先前用過的法子,不宜在此使用了。依我之見,不如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再來。你剛剛不是提議放火嗎?今晚有沒有興趣燒掉他們的老巢?”
閻九一呆,訝然道:“你讓我半夜來放火?”
胡笑天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你!聯竹幫屬於地府門下,你燒了便燒了,誰也不會因此指責你。若換成我來下手,事後難免要擔負責任,搞不好還得賠償什麼的,總不如你名正言順。”
閻九喃喃道:“火燒聯竹幫,這是釜底抽薪之計呀!好,我來燒!”與閻傲的安危相比,燒掉一個聯竹幫算什麼?只要大火燃起,以閻傲之精明謹慎,自然會升起足夠的警覺。若他能堅持到閻大、閻二等援兵出現,便可化險為夷,清理門戶,重掌大權。
胡笑天道:“以你的身手,出入聯竹幫輕而易舉,唯一可慮的是閻四會隱身一旁,忽然殺出。因此你行動時要快捷、迅猛、果決,切忌深入聯竹幫內部,燒掉外圍的房屋就好。萬一有人攔截,不要戀戰,以脫身逃命為上。”
閻九皺了皺鼻尖:“我一小女子深入虎穴縱火,而你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難道就光說不練看熱鬧?”
胡笑天雙手一攤道:“我負責放風接應,替你監視周圍動靜。”
閻九定定地瞧著他,忽道:“你這個人好生怪異,說你不懂武功嘛偏能以斷木刺殺魂衛,說你武功高明嘛又使不出內力,究竟是何緣故?你果真是魔教弟子?是玄宗之徒?”
胡笑天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所說的嗎?為何多此一問?”
閻九道:“我原本認定你說謊,那是因為玄宗的徒弟必是嘯傲江湖的魔頭,豈會如你這般書生氣?但你昨日一招擊殺了魂衛,又用奇寒之物困住閻四,身上還藏有離火丹,如此種種遠不是普通門派弟子所能做到的。而且秀娘姐姐告訴我,你曾在孫家當鋪抵押過價值不菲的皇家玉佩。有鑑於此,我不得不推翻原先的判斷。胡笑天胡公子,我想聽你說一句真話。”
胡笑天微微一笑,正色道:“我沒騙你,我是神教教主的關門弟子。我之所以無法動用內力,無法施展輕功,全因我正在禁功修行。”
“禁功修行?!”閻九大為驚訝,不論在哪一個門派,唯有真正的嫡傳弟子才有資格選擇禁功修行,藉此尋求武道修煉上的突破。一旦修行者成功打破禁制,功力將突飛猛進,超越同輩,成就一世英名。但是禁功修行的道路極其兇險,由於無法使用武力,不幸遇上猛獸悍匪的話,縱是百年不遇的天才,一樣要悄無聲息的隕落。若非心志堅定,大智大勇之輩,誰敢踏上這條步步驚心、滿是殺機的道路?閻九不禁對他刮目相看,畢竟千萬人中都未必有一個甘心捨棄超凡的力量,如普通人般行走天下,驚歎道:“你在禁功修行之中都能擊殺強敵,簡直是了不起!你到底修煉了什麼奇門功法?”
胡笑天哭笑不得,也不怪閻四起了異心,閻九的確太年輕太單純,連一般的江湖禁忌都不懂,柔聲道:“閻小姐,功法修行的秘密我不方便透露給你聽,請見諒。”
閻九臉頰微紅,飛快地吐了吐香舌,赧然道:“我並非有心打探魔門功法的秘密,純粹是好奇罷了,你千萬不要誤會。”她儘管心性單純卻不笨,立時曉得自己的問題問錯了,若非是絕對信任之人,誰肯吐露事關生死的秘密?
就在這時,橫一巷內走出一個面腫如豬的胖子,左手緊緊捂住腰包,臉上掛著說不出的詭秘笑容,顯得下流淫賤,讓人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