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政眼裡閃過驚訝的神色,區區一個僕人竟有如此身手!喝道:“狗奴才,你也配跟我動手嗎?刀奴,殺了他!”
話音剛落,只見黑影一閃,原先穩坐車上的黑衣護衛,瞬息間移動到高空,一道寒光似閃電般破開空氣,直劈胡青鵬頭頂大穴。
刀氣如冰水般當頭潑下,胡青鵬心中凜然,敵手殺氣強盛無匹,尤其刀法剛猛凌厲,一刀劈下,竟有開天裂地之威,絕對是第一流的用刀高手!殺機當頭,他身子一挺,硬生生拔高三尺,鐵拳砰的轟在刀面上。那被稱做“刀奴”的黑衣護衛手腕扭轉,回刀急削而至,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胡青鵬右手迅捷無倫掏出匕首,叮的刺中刀鋒,借力後躍,落在衣舞鳳馬前。但見刀光如雪,那刀奴一刀接著一刀砍來,全是進攻的招數,死死地追著他不放。胡青鵬手中無劍,面對著對方連綿不絕的殺招,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轉眼陷入險境之中。那刀奴的氣力似乎永遠不會衰竭,每一刀劈落,仍如第一刀般神充氣足,令胡青鵬窮於應付,節節敗退。
危急中,忽聽衣舞鳳傳音道:“笨蛋,不要跟他硬拼!避實就虛,遊走騰挪,一沾即走!”胡青鵬如醍醐灌頂,立時清醒過來,迅速往草木叢中避讓,利用複雜的地形擺脫對手。那刀奴刀法高明,內力深厚,惟獨身法的變換不夠靈活,似乎沒有什麼自我意識,欠缺變通,只知道機械地執行主人的命令。他緊追在胡青鵬身後,揮刀砍去,清開一條通道,擋路的大樹一棵接著一棵轟然倒下,無數的樹葉飛揚空中。
胡青鵬看得暗暗咋舌,這人好恐怖的破壞力!有心借外物消耗對手的氣力,展開鶴舞身法邊戰邊逃,逐漸遠離道路,進入到樹林深處。饒是如此,敵手的攻擊竟是越見凌厲,冷厲的刀氣將他的衣服劃破了多處。胡青鵬又氣又惱,他還是第一次在交手中被對手逼得如此狼狽,要不是有樹木暫時延緩對手的速度,他早就倒下了!不過,只要那刀奴不是鋼鐵之軀,肯定會因為力竭而放緩攻勢,屆時就是他反擊的時機到了!
兩人一追一逃,那刀奴也不知砍斷了幾棵礙事的樹木,忽然間撞上一株百年老樹,木質特別堅硬,他一刀竟沒能將樹幹砍斷,刀鋒卡在樹幹中部,一時拔不出來。
氣機感應下,胡青鵬立刻發覺身後的壓力驟然消失,想也不想的一蹬樹枝,凌空返身躍回,手中匕首使出一招“仙客投書”,點向敵人的眉心。那刀奴呆呆地盯著刺到跟前的匕首,似乎不願意棄刀躲閃。胡青鵬暗暗竊喜,這對手武功雖高,卻是個傻子,躲不過這一殺招了!他一念未完,驀的白光耀眼,一把三指寬的軟刀憑空出現,當的劈在匕首鋒刃上。
胡青鵬大驚失色——料敵有誤,原來他身上還藏著第二把刀!手中忽然一輕,匕首斷裂成無數碎片。跟著腹部一陣劇痛,被刀奴狠狠踹中一腳,身不由主地倒飛出去,噼裡啪啦撞斷了幾棵小樹,滑落在草地上,鮮血直噴出口,冷汗狂湧。
那刀奴提著一把亮白如雪的軟刀,如影隨形地騰空飛來,刀光一閃,毫不留情的斬下。胡青鵬急忙廁身一滾,但覺刀鋒自後背處掠過,毫毛根根倒立。眼看他就要傷在對方刀下,一聲尖銳的嘯聲忽然打破了樹林內的寂靜,直衝雲霄。那刀奴的動作陡然一頓,彷彿聽到了佛主的召喚般,當即轉身奔走,再也不理曾經苦苦追殺的目標。
胡青鵬意外地死裡逃生,不由連呼僥倖。看到那刀奴沿著來時開闢的道路奔回,心頭一動,失聲叫道:“不好!”剛才的嘯聲肯定是宇文政在召喚刀奴,那豈非意味著衣舞鳳將要以一敵四?登時如火燒屁股般一躍而起,全速追趕刀奴。
他們交手的地方已離開道路數十丈,兩人發力狂奔,幾乎是同時回到原地。只見兩位少女神色委頓的倒在路旁,衣舞鳳正在和宇文政激烈纏鬥,而宇文政守多攻少,已然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