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消失的關家人早就離開京城,一路往湖南而去。
他們祖籍湖南,顧景雲給他們的承諾就是派人護送他們回祖籍,並在他們的家鄉給他們置辦幾畝地,再給他們一些本錢開設茶肆,讓他們有謀生之本。
這很容易就能做到,在京城隨便找家鏢局就行,再拿出些銀子來,總共花銷不超過一百兩。
但一百兩是一個普通家庭三代都有可能存不下的金錢,因為除了吃喝穿住,他們還會生病,還要娶媳婦,有時候花的甚至比賺的還要多。
關家努力了兩代,城外的客棧也看著挺紅火的,但他們沒有田地,一家九口全靠這個客棧,他們倒是有錢回到祖籍,但回到祖籍之後呢?
他們沒有足夠的錢安家立業了。
他們是渴望回到祖籍,但那也是在保證家人可以立足的前提下。他們只是普通人,不會為了落葉歸根的情懷便不顧一切。
而顧景雲給出的條件打消了他們所有的顧慮,而且還能還掉欠雪山獨煞的人情。
而雪山獨煞只是引個路,再用掉一個他並不放在心裡的恩情便去了一個心腹大患,何樂而不為?
三方都很滿意,再算上趙宥,寧夏中衛的那些受害者家庭和烏家堡裡的三位公子,還有那些隱隱受益的西北方養馬的家族,應該說各方都很滿意。
如此多人的滿意之下成功的隱藏去了站在背後的顧景雲。
沒有人想到這裡面主導的是顧景雲,就是烏少堡主到死都沒想到喜宴上一個不被他記在心裡的調戲就害了他的命。
所以做人不能太犯賤,惹誰也不能惹顧景雲。
這是目睹了全過程,知道一切的東風和南風最深切的感受。
倆人對自家老爺的敬畏達到了最高點,連走路都小心翼翼了兩分。
黎寶璐好奇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問紅桃,“這倆人是怎麼了,這幾天走路都要踮著腳尖。”
紅桃咔擦咔擦剪掉月季多餘的枝葉,插進花瓶裡,又重新擺了擺造型,不在意的道:“管他們呢,過兩日就好了,太太您看這樣擺好看嗎?”
黎寶璐端詳了兩眼,伸手將其中一支抽出插了另一個方向,點頭道:“這樣更好看。這瓶送去夫人那裡吧,我的再插,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若有給元娘也送一些去,讓她也換換花。”
紅桃低頭數了一下籃子裡的花枝,笑道:“太子府送了不少來,別說再插兩瓶,三瓶也使得。”
“那就給景雲哥哥的書房也送一瓶,”黎寶璐道:“明兒莊子上的人來送蔬菜,你就讓他給我傅表兄傳個話,就說從大棚裡選出最好的一簍菜,後兒就給我送來。”
“太太不是說那些品相好的蔬菜要留著過年送禮嗎?”
“先給太子府送一簍去,他們雖然有花房,但這些花畢竟不是應季,要培育比我們種菜還難呢。我們也沒什麼回送的,便送一簍青菜給他們吧。”
紅桃笑著應下。
自從傅大郎到了莊子上後,他們家的大棚蔬菜就越種越好,今年種出來的成果更是直逼那些用溫泉莊子種菜的人家。
而顧景雲一向高冷,親近到能夠讓他送蔬菜的,京城也就三家而已,一是秦府,二是太子府,三則是衛叢。
黎寶璐暗暗算了算,道:“先給太子府送一簍,剩餘的快要過年了再送。”
紅桃記下,明日農莊人來了她就吩咐下去。
只是第三天黎寶璐還沒讓人把蔬菜送去太子府,太子府的管事又來了,這次他們端來了兩盆菊花,說是給黎寶璐擺在屋裡換換眼,心情能夠更好一些。
黎寶璐看著半開未開的兩盆菊花,一時有些愣怔,“冬日裡能養出這麼好的畫可非常難得,怎麼就給我送來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