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帶來的訊息讓蘇氏心堵得難受。
二房的人怎麼那麼好命,又是龍鳳胎又得至高榮封。
郡王加郡主,兒女都成了皇親貴胄,那不是一個侯府能比的尊貴。
自己比不過二房的人就罷了,自己兒女以後也比不過了。
大房的人以後都要被二房的人壓一層,她這輩子再想回侯府看來真的無望。
蘇氏的臉色終於垮了下來,但她猶自不死心: “你說的是真的?”
這回連曦姐兒都點頭,“娘,是真的,祖父就是為了給五弟和六妹過百日宴才提前回京述職。”
雙胎孩兒按家中排行一個排到五,一個排到六,曦姐兒都喊他們為五弟和六妹。
女兒親證讓蘇氏再無幻想,面容愈發顯得陰沉。
“娘,去北境入軍歷練是衛家每個繼承人必須走的路,兒子這次來就是告知您一聲,在未來幾年內兒子可能都不能來看您了,您多保重吧!”
本來這次來想跟母親好好說說話,但見到母親至今仍無悔意,陽哥兒改變了主意。
他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無用。
果然蘇氏聽到兒子這般說話立馬黑臉,“你是我兒子,我不給你去你就不能去。”
自從那年公公帶天子回京有了從龍之功,就把她兒子拉去了前院教養。
自那以後,兒子越來越不聽她的話。
後來小叔子回京娶公主,更是日日大清早就操練她的兒子,把她兒子都帶得跟她生分了許多。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看她不順眼想方設法的離間她和孩子。
可憐她沒有得力孃家依仗,鬥不過那婆家人更鬥不過那天家人,生生被逼得脫離了侯府。
蘇氏越想越不甘心,可又無計可施。
她只能仗著生母的身份,要兒子答應她不去北境,要去也得成年了再去。
但早就想跟隨祖父長見識的陽哥兒,豈能同意。
他不惜提醒自己的母親:“娘,我姓衛,我是衛家人,我要遵守的是衛氏一族的意志。”
而不是你,你已經被衛家休棄,沒有權利再要求我聽你的話了。
雖然沒把這最終之意說出來傷人,但他的意思也很明瞭。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親會不明白。
蘇氏當然明白,就是因為明白她才勃然大怒。
“你姓衛也是我的兒子,你作為兒子你怎能不聽孃的話,你是不是不把我當娘了?你是不是不想認我了?”
面對講不通理的母親,陽哥兒心生悔意,也許他不該來這一趟。
他若是不當她是自己親孃,他若是不想認娘,他就不會來這裡看她。
可他的娘置事實不理,非要無理取鬧。
作為兒子,他還能說什麼,做什麼。
“曦兒,我們該回去了。”入屋不過一刻鐘,陽哥兒就決定返程。
他伸手去拉妹妹,曦姐兒卻哭著不捨得走。
明明哥哥說過可以在寺廟裡住一夜的,結果見娘不過一會兒就要走。
雖然娘不好,但她始終是他們的娘啊!
看到兒子這就想走掉,蘇氏更為生氣了,“衛陌陽,你個不孝子反了天了,你竟敢置你娘我不理?”
她扯著女兒不給兒子拉走,怒目圓睜的瞪著兒子。
已經高出她一截的兒子雖然臉帶稚氣,但也有了武將世家的冷峻。
陽哥兒也繃著臉面對憤怒的母親:“兒子出於孝道帶著妹妹來看您,如今孝道已盡,我們也該回去了。”
“你這屁股還沒坐熱就走算什麼孝道?”
“若所謂孝道就是聽娘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罵,那恕兒子不想聽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