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底有很多話想要對他訴說,可是這一來一去,她一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看著他俊美的面容,不禁脫口而出,“你如今是長變了些。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怎麼之前我如何也找不到你?”
唐風越輕笑一聲,“你還是先坐著罷。我知你心中定有許多疑問要問,我這就把我知道的講給你聽。”雲紫聽了他的話,應了一聲,順勢坐在石榻之上。他則站在她旁邊,理了理思路,開始給她講起來。
這石洞中沒有太陽光照進來,只餘潭邊發亮的晶石明滅閃耀,透著潭水,更顯幽靜。只是沒有陽光,卻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雲紫才從唐風越的講述中,明白了一切。
“……所以,其實是向蘇繼承了古竇言的神匠傳承?”雲紫呼了一口氣,眼中帶著不可思議,“……你又得了他的浮生界……這麼說來,卓易垚豈不是最不划算?他什麼也沒得到,卻要幫他去尋找海魂瑪瑙,重塑身體?”
“我瞧著他倒是很甘願的樣子。又有向蘇跟著,一大早就走了。”唐風越笑道。
“這樣也好。至少你們都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雲紫笑笑,環顧四周,“想不到這裡居然仍是莫虞山……我在浮生界中一呆就是兩千多年,再出來看到熟悉的景色,倒有幾分恍如隔世的感覺。”
“難為你了……”唐風越的聲音轉低,“我一聽說你被困在浮生界中……”後面卻是沒有接下去。
雲紫心下一轉,面帶真誠,“我本來對那古竇言還頗有怨言,他設了浮生界也就罷了,最不該的是封了我的記憶,這是存心想讓我我迷失其中,再也記不起你們的意思了。不過……一飲一啄,都有定數。若沒他將我困在浮生界中,我也不會這麼快晉升到九環了。”她笑起來,看著他,眼中異色一閃,“倒是你,什麼時候進階到金仙了?我知界內兩千年,天界也就兩年,如此說來,你進階的速度倒極為快速。”
“嗯。”他點點頭,垂下眼簾,“我倒是希望修煉的速度能再快點。”不然……如何來保護你呢……他心中想著,卻沒有說出來,只頓了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雲紫望著他眼中的隱隱的期待,不禁抿著嘴角笑起來,“……我記得你說過,在安穩的地方修行,更加有利。不知道……你們不動峰的靈氣可是充足?我倒想在其上覓一塊福地,好好鞏固下修為。”
唐風越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卻是開心起來,嘴角勾起大大的弧度來,“好好,到時候咱們比鄰而居,是再好不過的了。”
雲紫見他明白了自己的話語,也笑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這便動身罷。”兩人相視一笑,出了石洞,外面卻是萬丈峭壁,他們二人腳下生了祥雲,一路往不動峰的方向去了。
據唐風越的說法,從這莫虞山繼續往北,就可以到不動峰。不動峰腳下有座大城名為泠葉,之前他和孟無歡約好,若是分開,則必在泠葉城相會。只是現在都兩年過去了,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聽得唐風越說起孟無歡,雲紫心中一頓,卻是想起林皓白來。入浮生界之前他就去找林姝雅了,現在都這麼久的日子過去了,他想必早已找到了罷?
雖然知道在外界不過是兩年時光,可對她來說,畢竟過了兩千多年了。兩千多年,除了靈臺含著一絲清明和渴求,其他的,都慢慢消散沉澱在記憶深處。而……林皓白……她怔了怔,心中嘆了口氣。
“你怎麼了?”唐風越見她神色有些恍然,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些事情。”她浮起一抹笑意來,轉了話題,“說起來,我倒是有兩千年沒在這天界走走了,待走的累了,再坐神行梭徑自飛去泠葉,你看可好?”
唐風越看著她,答了一聲,“自當如此。”他看著與他並肩而行的雲紫,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