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少和安三爺見林氏點頭痛快。‘差點兒沒抱在一起驚喜地叫出聲。來岑家前,他們還以為,林氏會不同意,想將婚期延遲到來年開春呢。
本來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順利得讓安三少都覺著不可思議,只是到最後,安家向岑家交付聘禮單子時,有了分歧。
林氏和躲到書房生了不到一刻鐘的悶氣,又回來繼續參與商談的岑二爺,都堅決不收安家長房明面上的那張產業單子。他們只接受了安三少精心挑選的古籍、古墨、字畫什麼的。
安三少和安三爺都想多給些值錢的產業給岑家,以表誠意。奈何岑二爺和林氏拒不接受,還說他們若執意如此,就不結這門親了。
岑二爺直接指著安三少的鼻子罵他。說他拿那些價值幾十萬金的產業來提親,是在羞辱他,辱沒岑家的門庭。還罵安三爺生了一副銅臭心腸,眼裡只看得見金銀,就以己度人,以為他們岑家也是重利愛財的人家。擺明是看低了他,也看低了岑家。
岑二爺引經據典,將安三少和安三爺罵得暈暈乎乎,羞慚不已,不敢再提什麼產業清單。
林氏看著安三爺和安三少兩個大老爺們,被清瘦如竹的岑二爺罵得恨不得鑽地洞,覺著對方有些可憐,站出來安撫了岑二爺,解脫了安家父子。
最終,安三爺只得將那些產業清單揣回兜裡,帶回安家繼續鎖起來。
安三少與岑二孃定親之事,第一時間傳到了正從東海往回趕路的岑大郎和遠在京城翰林院的岑三郎耳裡。這兩兄弟知道兩月後岑二孃就要出嫁,心情真是五味陳雜,不捨的情緒最為突出,與之相對的,是對安三少的遷怒。
岑大郎想著再過七八****就能趕到淮州,到時定要“好好”和安家人談談,敲打是必須的,不然那些鼠目寸光的人還不知他妹妹如何尊貴,容不得半點兒慢待和欺侮。
否則,他真不介意收拾整個安家,為他妹妹出氣,之後再逼安三少與岑二孃和離,重新給他妹子找個更好的夫婿,也不是不行。
岑三郎因職責所在,公務繁忙,不能請假離開京城,到淮州參加岑二孃的婚禮,便給他不大看得上的姐夫安三少寫了封長信,走岑大郎飛鴿傳書的路子,很快傳到安三少手上。
那封長信有十幾頁,主要內容大約是警告安三少和安家好生對待岑二孃,絕不能讓她有一絲不快。若安家和他敢欺負岑二孃,他馬上把梅花盟和梅花衛的存在,捅到御前或東宮,借聖上或太子的刀,剷除整個安家。讓安三少和安家人知道,輕慢欺凌他姐姐,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岑三郎這封信,看得安三少面色幾變,讓他第一次現,原來岑家最兇殘的,不是岑大郎,而是這個文質彬彬的岑三郎。看他信裡寫的那些內容,簡直是觸目驚心!叫人心驚膽寒!若非他安三少心臟夠強健,都得叫他嚇出病來。
為了叫小舅子看到自己的誠意,安三少給岑三郎也回了一封等長的信,細表自己對岑二孃的痴戀和忠心,還立下了許多保證。
譬如:保證他一輩子以岑二孃為重,凡事聽她指揮;還說等岑二孃嫁進安家,就讓她當家,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保證安家其餘諸人也都唯岑二孃馬是瞻,絕不敢也不會讓他們惹岑二孃不快,說是誰惹岑二孃,他就削誰……
安三少寫完這封表忠心的信沒多久,安岑兩家定親之事,就傳到了周大少耳裡。
心高氣傲的周大少聽說這訊息後。把安三少請去總督府,說是設宴慶祝安三少玉成好事。
其實擺的是鴻門宴。周大少在宴席上,與攀附他的屬官文臣等,極盡尖酸刻薄地諷刺安三少斯文掃地。娶什麼男妻,就是個腦袋拎不清的蠢貨,丟盡了祖宗臉面。
周大少還好心地要送安三少幾個美婢,助他傳宗接代,免得安家絕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