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我就是來警告你的,管好你的側王妃還有你自己的嘴巴,我家的王爺是不是傻子窩囊廢與你們何干,除了我以外,即便是天皇老子,也沒有說三道四的自個,誰要是敢對他指手畫腳,或是懂什麼歪腦筋的話,我就讓他和五皇子一樣(禁止),穿三角內褲掛在城牆上,我家王爺與四皇子十多年來,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能繼續這樣當然是最好的,是不是該惹這樣一個敵手,四皇子自己去衡量。”
夕顏將環在胸上的手放了下來,撐著身後的鐵門,手指在鐵門上,像是彈奏一般,敲出富有規律的節奏聲。
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反正夏天辰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再幸苦自己,裝腔作勢了,直截了當,這樣最好,她才不管他聽了是不是會心情不好呢。
夏天辰微微低著頭,臉色有些難看,眼眸深處,那一片片開的爛漫的桃花像是被風吹雨淋了一般,一片片凋謝,落在地上,與塵土融為一體。
夏天辰覺得自己想笑,他真的覺得好笑,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荒誕不羈的事情嗎?這個女人,外界傳言這個深戀了自己留念的女人,為了自己,不惜以死抗婚,可現在,她卻為了那個被她死死抗拒的男人,多翻設計陷害,讓他丟盡了顏面,現在居然連威脅也用上了嗎?既然不喜歡,當初又何苦招惹他?當初若不是她招惹,他現在何至於這樣痛苦糾結?
等他交付了一顆真心以後,她又棄如敝屐,難道是他傷了太多女人的真心,所以現在老天是派了另外一個人來懲罰他嗎?可這一切,明明就不是他的錯啊。
天之驕子,他算什麼天之驕子,是天大的笑話才對吧。
夕顏站在對面,明顯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森氣息,因為低著頭,他的反應瞧得不甚分明,不過卻還是瞧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
夏俊馳,李建輝的事情與他無關,如果說以前她的心裡還有一點點的動搖的話,那次東宸府之行,她就是為了徹底將那一點動搖打碎的。
“你憑什麼和我談條件?”
夏天辰猛然抬頭,精緻的桃花眼眸眯起,只露出一段縫隙,像是鋒利的刀片一般,寒光乍現,微抿的唇上揚,冰冷,卻有極盡的嘲諷。
“四皇子覺得我不夠資格嗎?”
夕顏眉梢上挑,清澈晶亮的眼眸同樣不屑,單腿屈起,放在門上,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夏天辰:“四皇子天之驕子,百姓擁戴,大臣擁護,皇上寵愛,更是麗妃的心頭肉,樣貌,才華,身世背景,四皇子無一不是上乘,皇城的閨中少女哪個不傾慕四皇子的風流,恨不得能成為四皇子的女人,這麼多別人做夢也求不來的東西,四皇子年紀輕輕,捨得這些富貴榮華啊?”
捨得嗎?當然不,這個男人他捨不得,他以前存著什麼心思,她不知道,但是有一點,他現在可以確定,這個男人他現在是野心勃勃的,現在的他不是隋煬帝楊廣,而是勾踐,臥薪嚐膽的勾踐,從那晚他跪在夏夜白的跟前,笑著給他敬茶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能屈能伸的越王勾踐。
夏天辰靠在門上的脊背挺直,桃花眼眸睜開。直直的盯著夕顏,她說的那些東西,儘管都不是他最想要的,但是他捨不得,身為皇子,從小錦衣玉食,而他,更是在眾人的仰望中長大的,長期被仰望的人,那虛榮的膨脹就註定了他會有野心。
“四皇子擁有的東西太多,捨不得的東西也太多,而我莫夕顏除了夏夜白,什麼都可以捨棄。”
夕顏頓了片刻,豔陽下,長長的睫毛微顫:“便是性命也不例外。”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更像是某種宣告,夏天辰盯著夕顏,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足以讓京城的那些大家閨秀尖叫的笑容,可那笑容,卻是僵硬的,就像是被冰凍的水一般,除了冰冷,再沒有其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