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留在這裡嗎?”
他心一緊,幾乎要把持不住、再度卑鄙地將她留下。
但,握在掌中的手腕是那般的細瘦,坐在他腿上的人兒是那般的輕如鳥羽,信些都提醒著他,繼續讓她留下的後果。
“你聽我說,”蕭靖擁著她輕聲勸解道:“二叔他們其實很擔心你的,當初我要帶你走,大夥兒是因為尊重你的意願,是以才未多加挽留。那兒……畢竟是你的孃家,你終究得回去看看的。”
她將頭枕在他肩上,小手緊攀著他的頸,低問:“不能不去嗎?”
“別逃避,回去看看吧!”他環著她的腰,說出口的話像是勸她,更是在勸自己。
戰青沉默著,不發一語。
“你也擔心的,不是嗎?”他深吸口氣,雖然心痛的要命,還得裝出微笑,“你難道不擔心楚恨天在島上做了什麼?回去看看,就當是安自己的心,嗯?”
她當然擔心,怎能不擔心?
戰家船隊是她的心血結晶,縱使她被排拒於門外,可這些年來,那些船務早已深人她的骨血,每天從早到晚,她都在想、在擔心——
河運計劃是否有順利進行?二叔的風溼有沒有再度發作?船隊是不是有按時在秋季出航南洋?去年遠航的船隻是否已平安回航?年初派人建造的船隻是不是己完工下水?
這些,總是在她的腦海裡打轉,即使那早已不是她觸手可及的事……
雖是一閃而逝,他還是看見了她臉上動搖的神情,心頭不禁微微抽痛,卻只能再度勉強自己微笑勸她:“回去看看,不過是幾天時間而已,要是你真不想待在那兒,可以立刻回來。”
說是這麼說,蕭靖卻很清楚只要她一回到海上,要再回來的可能性就幾近於無。他笑著說話,心卻在淌血。
戰青下意識的更向他偎近。不知從何時起,他的身影悄俏地溜進了她的心,逐漸佔鋸了一半位置。老實說,現在一天裡,她倒有半天在想他。
所以……如果他願意和她一起,也許她會比較有勇氣。
戰青輕聲詢問:“你……可以陪我去嗎?”
她這句話卻問得蕭靖心更痛,因為話中含意表明瞭她已打算回去。他的臉白了一白,苦笑的說出違心之論,“不行。”
他要是和她回去,一定會捨不得放手的,搞不好走不到半途他就會後悔,要船隻打道回府。
他的拒絕讓戰青有些難過,她怯懦的說:“我一個人……沒有辦法……”
蕭靖見狀,卻更加傷心愧疚。她原是那樣自信滿滿的女子,如今竟對自己失去了信心,變得如此畏縮。
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蕭靖自責地緊擁著她。嘎聲替她打氣,“傻瓜,你可以的!”
心在滴血啊,但若不放手,她永遠也不會快樂。
蕭靖緊摟著她,眼眶不覺有些溼潤,他將臉埋在她發中嗅聞著她秀髮的香味,真想時間就此停止,永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醒來時,她發現自己已經身處船艙。
大船在水上輕晃,波浪輕輕拍打船身的聲音,還有因此而咿呀作響的木頭聲,這些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教她想落淚。
戰青從床上爬起,走出艙房,來到甲板,卻意外地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小周?”她驚訝的看著現在應該在島上保護楚恨天的護衛。
“大小姐,”小周露出燦笑,“你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記得昨晚她喝醉了,蕭靖緊緊懷抱著她,印象中好像聽他說會要人通知戰家,但……
戰青迷惑的看著小周,他怎來得這麼快?
“我一直都在幽州。”小周頓了一頓,“昨晚蕭爺派人到咱們行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