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出土,有緣者得之,何須如此細細區分?”人族有人開口,語氣很溫和,他的人看起來也很溫和。
一個男人身邊如果有一個絕美如仙的女子,那他的語氣也一定會像這個男子一樣溫和。
人都善於偽裝自己,尤其是在這樣女子面前,男人看起來更像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看起來一臉平靜,平靜的就像是一面未曾掀起波瀾的湖水,就像是已忘卻昨日悲傷重新迎接新的一天的人。
一個人如果經歷了十三年的痛苦,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
她的痛苦又豈止十三年能夠概括?
她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痛苦,但一個細心的男人總能觀察到一些蛛絲馬跡,而那個稱職的男人又究竟在哪裡?
她知道,他絕不是那個稱職的男人,儘管他表現的很完美,但他始終不是。
他現在又道:“我知道你們妖族痛恨所有人族,但並非每一個人族修者都嗜血如命。”
聽到他說到這裡,她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詭笑,他跟那個男人的差距太大,天壤之別,永遠無法媲美。
她忽然嘆了一口氣,只可惜,那個男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永遠。
這是多麼可怕的事實啊!真的太可怕了。
風就像是一曲沒有旋律的輕笛,她聆聽著,也失望著,她是多麼希望見到消失了十三年的人。
毫無懸念的,這裡將會發生一場大戰,人妖對立,永遠都改不了的痛苦。
她卻再也沒有興趣看下去,走通天之路,她就是為相遇他而來,留在這裡已沒有任何意義。
但就在這時,她從混亂的妖月谷裡聽到一個聲音,一個她魂牽夢縈的聲音。
是不是他來了?真的會是他麼?
她轉過了頭,聲音似他的聲音,只可惜人卻不是他的人,是一個酷似他的人。
一襲白如雪,劍眉入鬢,冷眸如冰,一人一劍宛若神將臨時,要絕殺十方。
他走了過來,腳步輕緩而穩健,他看起來也很冷,讓所有人感覺像是來到了一片冰天雪地。
顯然,這是一個極度可怕的人,他的人他的劍帶來了一股極為強勢的壓迫感。
“你是誰?”那尊強大半妖回過頭,問的極為簡單幹脆,一針見血。
“死人!”這個男子回答的更加乾脆。
“死人”?這樣的回答豈非很有趣,整個妖月谷的人都覺得有趣,只有她沒有,因為她明白這個男子的意思。
半妖冷冷道:“死人會走路?死人會吃飯?死人能來到妖月谷?”
“死人當然會走路,當然會吃飯,也會來到妖月谷,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往。”
半妖問:“此言何意?”
她忽然笑了起來,笑道:“他的意思很明白。”
“我不懂!”
“你們已經是一群死人了,他將會結束你們短暫而痛苦的命運。”
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你說的很對,敢否告知芳名?”
“玄靈!”玄靈笑道:“這個名字可好?”
“很好!我帝天很喜歡!”帝天冷笑,冷眸掃向所有人。
玄靈笑道:“我卻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你看起來讓我十分討厭。”
帝天冷冷道:“做我女人有什麼不好?”
“做你女人當然不好!”遠方傳來了更冷的聲音,遠方兩人在風塵冷笑著走了過來。
赤炎冷笑道:“做你女人,我師兄會怎麼想?我兄弟會怎麼想?”
他笑的十分冷,“難道你希望我兄弟滅了你?”
赫連文軒一言不發,瞳孔伸縮,手中的天戈也握的更緊,青筋凸現,卻始終沒有看玄靈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