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朱一墨眉頭一揚，接著說：“這小說講的啊就是60年代一群巴黎流氓要開一性PARTY，警察就慌了，在一邊連監視帶偷窺。只見這幫流氓丫的，開著車就在那兒兜圈子，最開始就一輛菲亞特，開車的是一中年流氓，緊接著來了一輛賓利，是一北非流氓，警察就覺得，我操，這流氓檔次不低啊。可是屁大工夫，一輛雷諾小貨車也加入了流氓車隊。警察一下就傻眼了，嘆息道：‘這性啊，就是世界上最牛逼的壓路機，在它的面前一切階級都被壓平了！都一樣了！’”
“靠，按你的說法，咱們和乞丐一樣了？”胡楊反駁道。
“一樣，那真是一樣一樣一樣滴！我算是看清楚了！”朱一墨胖手一揮，振臂高呼道，“壓路機萬歲！喝酒！”
朱一墨的這番話讓林航徹底難過到家了。他象徵性地喝了一口酒，站起身直接去了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順便結了賬，他覺得吃這兩個人的飯，窩囊！
再回到包房，胡楊和朱一墨仍在囉唆，舌頭都大了，顧不上再灌林航。林航就隔著大落地玻璃窗，看了許久的什剎海風景，耳邊的喧囂好像離他越來越遠了，遠得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友情還剩下多少？林航不敢多想，他只是覺得非常難過。其實在心底，他依舊把朱一墨和胡楊當做哥們兒，但是隨著身份和收入差距日漸增大，這一年多他們的分歧也越來越多。朱一墨酒色無度，胡楊則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再加上有了姜薇這件事，幾個人的感情似乎真的淡了下來。林航覺得老四宋江走得很及時，假如他還留在北京，那麼敏感的宋老四一定會比自己更傷心。
好不容易熬到酒終人散，胡楊和朱一墨都醉得搖搖晃晃，一邊往樓下走一邊吵吵著喊服務員埋單。
林航輕描淡寫地說：“我已經算過了。”
“靠！你請的？”胡楊瞪著林航，好像看外星人似的。
朱一墨拍了拍林航的胸膛說：“你丫不地道！這你也搶！說好我請的！”
胡楊突然立正，給林航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Sorry！早知道我就不要那瓶洋酒了，菜也點多了，都沒吃完，哎，你打……打不打包？”
林航彷彿受了天大侮辱似的，咬牙切齒地說：“不打！”
“不打……不打就算了！不愛惜糧食的同志不是好同志！”胡楊嘟囔著，打頭走出了餐廳。他打了個趔趄，肖倩手疾眼快，急忙用肩膀倚住了他，肖倩手裡提了一個金色的“GUCCI”字樣的紙袋，搖搖晃晃地讓人眼暈。
一夥人唧唧喳喳地沿著什剎海邊走邊看夜景，水邊的夜風很涼爽，姜薇自動把手塞進了林航的手掌裡，林航低頭望著她，她也正微笑著望著他。林航的心情稍微好一點。
“你們回哪兒啊？回通州我們可不捎你們了！”朱一墨抱著一輛計程車的門哈哈一笑。
林航小聲嘟囔了一句髒話，朱一墨和胡楊大別墅大House住著，他還在通州與人合租一套據說還是一九九四年裝修過的破兩居。
“不用！這裡離我家很近。”姜薇搖頭說。
胡楊站在原地對著姜薇指手畫腳地說著酒話：“姜薇！不許你去他那兒！聽到沒！不許去！要不然我……我告咱媽！”
朱一墨笑罵道：“你丫以為姜薇是你女朋友呢？你管得也忒寬了點兒！”
胡楊呵呵一笑說：“還沒辦喜事呢！就是結完了，我不是也有機會嗎？呵呵呵……”
朱一墨拉了他一把說：“行了！你快上車吧！肖倩，上來我們送你一程！”
肖倩搖搖頭說：“不用了，不順路的！”
朱一墨一欠身拉住她的胳膊說：“怎麼不順路！你上來！送別人不順路，送你還不順路嗎？”不由分說便把她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