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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楊再興所想,趙有恭想收服林沖,可又不能明著來,首先他要防著那個皇伯父,其次,明著收服,林沖就會領情麼?如今林沖事業正是風光的時候,正做著建功立業封妻廕子的美夢呢,又豈會依附一個聲名狼藉的郡王?所以要收服他,就要先堵住他向前的其他路,當只剩下他趙有恭這條路了,林沖還有的選擇麼?當然,底線是保住秦氏,如果秦氏死了,林沖的心也會死,那樣一個行屍走肉,對於趙有恭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趙某人要的是一個文韜武略的大將,而不是一個只知衝殺的戰爭機器。
擷芳樓裡,念奴兒纖手捏著細筆,面前擺著一個紅色燈籠,對面的張貞娘亦是如此,不同的是她面前放的是一盞翠綠葫蘆燈籠。明日就是上元節了,對於兩個女子來說,還是第一次能夠隨心隨意的去看看花燈,所以都有些興奮。
以前做花魁,看上去風光,可卻不自在,上元節,別人都去湊熱鬧猜燈謎,念奴兒卻要留在屋中陪著客人。而張貞娘呢,以前張拱總怕她去了燈市會惹出亂子,便只准她逗留到酉時兩刻就必須回家。可上元節熱鬧的時候可是戌時呢。
“貞娘姐姐,有句話小妹可是老早就想問你了呢!”
“崔姐兒有什麼話,說便是了!”張貞娘也未多想,這些日子兩個人吃住在一起,就如同一對親姐妹般,早已變得無話不談了。
“姐姐可想過以後?那高衙內可不是善類,你這般躲著終究不是辦法的。”
“崔姐兒說的是!”張貞娘放下細筆,坐於軟墊上有些心緒不寧的望著窗外,她美目眨動,似有些溼潤,讓人看了便有種呵護之心,“早先與爹爹說過,等他從同州回來,便離開京城!”
“姐姐想法是好的,可世上之事不是你想躲便能躲的,那高衙內的父親可是當朝太尉,手掌全國兵馬,只需他一句話,姐姐又能躲到哪裡去?”
念奴兒這般說並不是要嚇唬張貞娘,她只是說出一個事實罷了,如果高衙內想要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的。離開京城?要是如此簡單,那就好辦了。
“這。。。。那該怎麼辦。。。。爹爹可是一心要離開京城的。。。。”
放下細筆,念奴兒吹吹墨跡,輕輕笑了笑,“姐姐心中如明鏡一般,又何須小妹多說?想要真正躲過高衙內的痴纏,也只有兩個辦法罷了,要麼從了他,要麼嫁於一個不怕高衙內之人。張教頭的心思是好的,卻有些想簡單了。。。。”
說到這裡,念奴兒便沒有再說下去,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必須循序漸進才行。
張貞娘還在想著念奴兒的話,其實有些事她也明白的,她不想害了爹爹和鏢局裡的人,如崔姐兒說的那般,逃出京城根本不是什麼好辦法,只要高衙內心中還念著,那他們父女就無路可逃。真的要嫁給小郡王麼?可。。。。可爹爹那裡要如何交代?
咚咚咚,腳步聲傳來,一聲大笑,也將張貞娘從沉思中拽了回來。門開了,趙有恭進了屋,二女便起身福了一禮。
瞅瞅屋裡,發現沒了小檀,趙有恭坐在案旁,拉著念奴兒的小手問道,“那丫頭呢?”
“奴家讓她去買些煙火回來,明日也好耍上一耍!”
“喲。。。。行啊,那明晚本王也來你這,哈哈”趙有恭自然不會放過湊熱鬧的機會,而且上元節燈市也是個好去處。
大宋朝,上元節可不僅僅是元宵節那麼簡單,那串串燈籠,無數字謎,可是被無數少年男女所追捧,所以,誰能保證走上一遭,就找不到一份姻緣呢?
看趙小郡王那副嘴臉,念奴兒小嘴微微翹著,似乎是生氣般嗔道,“官人,看花燈放煙火自是好的,可不准你亂來!”
“。。。。。說什麼呢,本王是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