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
宋辰砂不瞭解面前的兩個男人,但是直覺讓他猜出他們的身份,他的心裡空落落的,幾年來師尊燕道的努力經營怕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范筱梵不置可否,他大概明白了這個大陸的格局,實際上誰是這個仙農洞府的經營者並不重要,因為不論以前如何,現在這裡歸他所有了。
張瀟晗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見她回到了前世,她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每日裡乘坐擁擠的地鐵到公司裡上班,抱著一疊檔案從一個辦公室到另一個辦公室,忙碌而充實。
可是下班了,走在燈火輝煌的都市裡,望著一個個燈火輝煌的店鋪,看著熱鬧的人群,心裡卻隱隱有些迷茫,總覺得這一切距離她好遠,她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心底好像有什麼東西丟失了,她好像失去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一想到這個問題,她的頭就好痛,心也好痛,周圍的景物就彷彿離她好遠好遠。
明明是非常熟悉的一切,可是卻又那麼陌生。
她每天還在上班,機械地重複著每一天,她向所有的人微笑,和同事們熱切地談天,但是明明就在一個辦公室裡,甚至面對面,她卻有一種距離好遠的感覺,有時候她會無緣無故地愣住,好半天才會反應過來,可是她並不知道她愣住的時候在想什麼。
明明身邊都是同事,明明街道總是燈火通明,為什麼會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心痛的感覺?
她離開繁華的街道,一路走著,不覺走到街心公園。
樹木枝繁葉茂,那麼熟悉,彷彿她在這裡生活了很久,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向四周張望著,不覺走到樹林的深處。
那是什麼聲音,什麼東西在樹林間窸窸窣窣,張瀟晗悄然走過去,她看到了什麼?
她的心彷彿被重錘狠狠地擊打了一下,她望著那個稀稀疏疏的小東西,忽然間她完全回憶起來。
小寶!
小寶!
張瀟晗一下子坐起來,頭一陣眩暈,更是疼痛,環境的完全改變讓她怔了一下,一時間她分不清什麼是夢境什麼是現實,她完全顧不得,焦急地在周圍尋找著,一隻小松鼠安靜地臥在她的身旁。褐色的毛髮乾枯無光。
心一下子放下來,她完全忘記了她的頭暈與頭痛,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小松鼠乾枯的毛髮,彷彿怕驚醒了它,另一隻手慢慢地摸上胸口,那裡,那顆內丹還在。
“你醒過來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張瀟晗這才注意到房間內還有一人。
頭還是有些暈,還是痛,渾身無力。虛弱的感覺還是那麼強烈。視線有些朦朧,張瀟晗仔細辨認一下,她認出那個人,那個可怕的對手。
“我睡了多久。”她的聲音沙啞。完全沒有曾經的那種輕靈。
“三天。”范筱梵審視著張瀟晗。她清醒得太快了。
張瀟晗微微閉一下眼睛。審視下自己,頭彷彿被千萬根針同時紮了一下,神識幾乎完全不能外放。
“你最好不要妄動神識。”范筱梵道:“你的神識與精血損失得太多了。還需要時間慢慢恢復。”
張瀟晗漠然地聽著,她知道她身體出了毛病,她的神識是多麼強大她自己是清楚的,可剛剛內視幾乎都不能完成。
“這是養精丹,可以有助你恢復體力。”范筱梵的手裡出現一個玉瓶,張瀟晗望著並沒有伸手,也沒有多言。
范筱梵手指輕彈,將玉瓶扔到張瀟晗身邊:“吃不吃隨你。”
張瀟晗看都不看那個玉瓶一眼,慢慢地將小寶捧在手裡,彷彿捧著一個珍寶。
“你最好多休息,不要動用神識。”范筱梵嫉妒地望著那個松鼠,從來沒有人肯為自己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