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出第一等的力,卻又被有些人說成奸商,何以服眾呢?”
她一番話音剛落,福王妃先就起身大笑道:“好好好,說得好痛快,我孃家也是酒坊出身,也是商人之流,我早就不平有些瞧不起商人的人,滿家裡用著商人販來的好東西,嘴裡還罵著商人銅臭,我瞧啊他們就是嫉妒,他們只瞧見了商人賺利,卻沒瞧見商人走南闖北吃的苦頭,那翻山越嶺,遇見強人路匪都是家常便飯,以為那幾個錢是那樣好賺的麼?”
李妃聽福王妃也出言相幫小桃,又好氣又好笑,道:“我不過那樣一說,你倒認真起來了,我瞧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風翊宣在一旁插口道:“母妃,皇嬸這是想起了當年在酒坊裡受的委屈遭的罪,碰上小桃這一番話便感慨良多起來。哪裡有什麼好認真的。”
福王妃走到小桃跟前坐下,正色問道:“我瞧著你小小年紀,便能開起幾家鋪子,想來在生意一路上也是個心思靈透的,如今卻有一事,倒想問問你的看法?我有個本家親戚,年紀也大了,家裡本也有著好幾處買賣生意,偏他幾個兒子都是生意上不能的,不放心將生意交給他們去,他自己要做卻又有心無力,賣了產業卻又不甘心捨不得,你可有什麼好辦法麼?”
小桃見福王妃一臉認真,神情不似作偽,雖聽她講了,心中已有計較,但卻不敢亂說,只一雙眼睛偷偷去瞧風翊宣,見風翊宣輕輕向他點頭,便知道他是讓自己放心講來,便將心嚥到肚裡去,正色說道:
“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如今倒有一個法子,叫做單做莊不走行。如今聽福王妃說那家子的產業也是很大的了,也不必要幹那四處親自跑來跑去的苦手營生。只如今不論在什麼地方,什麼貨物好發賣,讓他們看準了時辰就僱傭了腳力,三五千裡內的行情料想著一定要比別家早知道半月的訊息,就滿莊的寫下來進了貨,批發給其餘的商戶,又不用自己去賣,只用了幾天貨都能一下子便出清了,又快又省力少事,豈不方便?剩餘便讓他們買上些田產莊子,造上些房屋,這是根本,招了人來讓他住房種地,讓他們有居有食,這就如同儲備了一個小倉庫,各莊子備下莊頭,記功過更換,有功的做的好的便賞,便的差得便換人來做,再則將地畝貿易的帳本分開了,各自立了總薄,出有出帳,入有入帳,查對起來也甚方便。再有賺了錢也要拿出個零頭來做為培源撫卹之用,家中下人店裡夥計,若遇上水火疾病、訴訟負債、失散流離的這些可憐人,遇見便拿這培源的錢來幫上一把,只不要冷眼看著或是嫌麻煩趕了出去,這樣一來,人心既齊,下面人自會感激做起事來加倍用心,比你說一萬句話也管用,這麼著,包著一切都好了。”
一番話說完,福王妃已心服口服,連連點頭,默默誦記。連一旁的李妃娘娘也心道,看她小小年紀,只當是有著些小聰明也就是了,卻沒想到她胸襟裡有如此闊大的經緯才情,看她侃侃而談的淡定從容的模樣,倒象是個經歷了些事情的,外表上卻絲毫看不出來。
李妃想著,又看了看兒子,不由得對兒子的眼光有了幾分信心。心道,這位姑娘果然是個極好的,宣兒的王府若是有這麼一個精明的人把持,我也可以放幾分心了。你瞧她剛剛的那番議論,件件入情入理,精細透徹,且不說別的,單說她那個存心,便是個和善純良的,不肯招財攬勢,倒是肯為旁人著想的,這樣方為長久之計,如此一來,還怕不得人心麼?俗語說的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位樂家女孩子確是個百裡挑一的,不怪宣兒如此中意於她,的確靈秀過人。
福王妃此時又道:“卻還有個問題,這帳目多了,總有失漏差錯,可又如何防治?”
小桃笑道:“這個每家都是如此,我家先前也是,都是領對牌支銀,後來再精細也難免有差錯,我便想了一個法子,對牌之外需加領紙。比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