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站著的就是根哥兒,兩年不見,他不但長高了許多,瞧著已經不再像是個孩子,而是一個穩重的少年。
嫣然瞧見兒子,眼裡就有些酸,但強忍住了,只是看著自己的兒子道:“這麼兩年,你看起來還不錯!”
根哥兒已經跪下行禮:“兒子見過娘。爹孃的苦心,兒子全都知道!”這一句說的嫣然又想哭又想笑,虧得馨姐兒在旁邊拍手道:“哎呀哥哥,你雖然黑了些,好在不矮!”
“你妹妹她還是和原來一樣,愛笑愛鬧的!”嫣然扶起兒子,笑著和他說了這麼一句,只一句,眼裡的淚就落下。根哥兒應是後才看向馨姐兒:“妹妹好!”
馨姐兒的頭故意一歪:“哥哥去了兩年廣州,果然不一樣了呢!”
調皮,嫣然嗔怪地罵了女兒一句,這才走進艙內,拜見鄭三叔夫妻。鄭三叔夫妻去了廣州這兩年,倒不見老,這會兒鄭三嬸正拉著曲氏的手和她說話呢。瞧見嫣然進來,鄭三嬸才對女兒道:“這啊,是回家,路都認得,你們還一群人都來接。”
“外祖父外祖母安!”馨姐兒已經上前行禮,鄭三嬸越發歡喜,等聽到丫鬟說鄭小弟和容畦都在外等著,鄭三嬸啊了一聲:“都別等著了,回家吧。咱們回了家,好好地說一會兒話!”
曲氏察覺不出來,嫣然是能察覺自己的娘和原來有所不同。更開朗了也更有派頭了,不再是初初離開曾家時,偶爾還會流露出的一點點自卑。
現在這樣,很好。嫣然心裡想著,和曲氏兩人扶了鄭三嬸上轎,馨姐兒已經溜到轎中和鄭三嬸同坐,嫣然對女兒笑著搖頭,並沒攔她。上轎的上轎,坐車的坐車,浩浩蕩蕩回了容家。
等進到容家廳裡,各人重又行禮之後,又坐在那聽鄭三叔夫妻在那講去廣州的事。根哥兒偶爾插話,馨姐兒有時也問上幾句,廳裡氣氛是和樂融融。
陸婆子走進來,在嫣然耳邊小聲地道:“二房的少爺,現在在外頭等著,說有事要尋奶奶!”
自從周氏回到周家居住,她兒子去書院讀書,日子平靜,嫣然除了逢年過節時往周家送一份禮,周氏兒子會過來給叔叔嬸嬸磕頭之外,再沒多少來往。此刻不年不節,怎地這時會過來?
嫣然心裡雖覺得奇怪,也走出去。
周氏的兒子原先只有小名,去到書院裡先生給他取了大名,容成業。此刻容成業正等在外頭,瞧見嫣然出來忙上前行禮:“曉得三嬸家今日有喜事,本不該來打擾的,只是這件事,除了三嬸,我曉不得能求到誰那裡。”
嫣然聽的這話有些蹊蹺,讓容成業到裡頭坐了,又讓陸婆子端來茶水才問:“是不是你娘又?”
嫣然的話讓容成業的臉色稍微有點窘然,但很快容成業就道:“確實如此,三嬸,我曉得依了我娘和我爹的作為,再讓您管這事,實屬不當!”
說著容成業就起身一撩袍跪在嫣然跟前:“但侄兒實在沒臉再去求人。外祖母已經被我娘氣的躺在床上,二舅舅說了,不許我再上門,不然就把我打出去!”
說著容成業就伏地哭起來,嫣然輕嘆一聲把容成業扶起:“你先起來,有話可要好好說!”容成業應是才對嫣然說出實話。
原因和嫣然想的也差不多,就是為了容成業的婚事。容成業今年已經十七,讀書還算聰明,去年應過了童子試,周氏心裡就把兒子當做了大指望,一心巴望著兒子能讀書成才,到時也好在嫣然他們面前多多顯擺。
因此對容成業的婚事,周氏百般挑剔,想著自家日子富裕,兒子又讀書成器,不管誰家,定一說就許。這麼些年,周氏的脾氣揚州城裡已然盡知。曉得周氏性情的,雖覺得容成業不錯,可是上面有這麼一位婆婆,自然不肯答應。
那稍微差些的人家,周氏又怎樣都看不上。因此選了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