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不能上朝。
晴明早已穿戴整齊,跟隨克明親王府的內侍朝外裡走去。
“晴明,等我一下,我們一起去克明親王府看望博雅吧,他也是我的好友。”我追上了晴明,拉扯著晴明的衣袖,來回擺動著,眼巴巴的眼神內,顯出小女子的嬌羞和期盼。
晴明無奈的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烏黑的睫毛上沾染上了如碎珍珠般的雨珠,上下翕動著
克明親王府
克明親王府內,視野寬闊,房梁修葺得格外細緻,飛揚而上的琉璃瓦頂,細碎的雨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從瓦頂的邊緣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發出悅耳的滴答聲!晴明的烏帽子上,滴落的雨珠隨著微風的節奏搖曳,身後衣裾和著晴明的步伐捲起一個個又一個優美的弧度。
躺在病榻上的博雅,面容略顯憔悴,原本紅潤的娃娃臉上,被一種奇異的鉛灰色所籠罩,只是,明眸依舊純淨無瑕,像極了五月的長空。
博雅見我和晴明來探望他,純淨的眼眸內流露出欣喜的神采,他吃力的直起身子,卻被我制止住了:“博雅,你還是躺著吧。”我摁住博雅的有力的雙肩,讓他趟回了墊子內。
博雅微笑的望向我和晴明,眼底泛出和熙的暖陽,這個博雅,即使病重還是那樣的單純可愛呢。
晴明從一踏進房門開始,就微蹙著眉頭,眉宇間好似有一股化不開的惆悵之色。狐狸很少這樣的,一定是被心事所纏繞。
晴明低垂著眼簾,睫毛上下翕動,扇子抵住下顎,沉吟片刻後道:“博雅,近日,你可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
博雅搖了搖頭,目光內滿是不解,繼而發出疑問:“晴明,你問這個幹嘛?難道和我的病情有關?”
晴明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沉思著——繼續問:“博雅,你再想想。”
博雅睜大雙眸,想了半天,驀地,眼內一亮,似是想起了什麼,繼而委婉道來,晴明聽罷,眉宇間的惆悵緩緩舒展,展露出晴空般的爽朗笑顏,目光落在左邊的壁龕上,他順手收起手中的蝙蝠扇,繼而朝壁龕走去,拿起擺放在壁龕上的紅色油紙傘,來到博雅跟前,欣喜倒:“博雅,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生病了,原因就是這個。”
博雅一臉迷惑,盯著那柄製作精良的油紙傘:“和這柄傘有什麼關係?”
晴明的眼眸內閃出一絲促狹,挑唇一笑:“這把傘中,住著一個美女呢。”緊接著,晴明默唸咒文:“現成真姿。”繼而以白皙的手指劃過扇骨,一道紅光後,一名身著紅色單衣的女子逐漸現形,女子面若桃花,美目盼兮間,波光熠熠,身姿窈窕,搖曳生輝,烏絲及地,如黑段飛舞。
博雅從墊子內又一次吃力的直起身來,衝那名女子喊道:“雨子,你怎麼會在油紙傘內呢?”博雅掀開薄耨,踉蹌的朝女子走去,並一把摟住了女子的削肩。
紅衣女子望向博雅,美目中溢滿溫柔,紅唇輕啟:“博雅,我騙了你,我不是中將家的女兒,而是一隻傘妖,依憑在油紙傘內。”女子的神情眉宇間,流露出萬般憐愛和不捨,看來,這個傘妖是真的對那個傻大個動了情,古語言——萬物皆有情,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博雅和雨子四目相接,情意綿綿,一直沉默的晴明卻不得不開口了:“傘妖雖已修成人形,但身上的溼氣倦怠,如果和人類勉強在一起,只會吸走人身上的陽氣,那個人就會在陰鬱潮溼內死去。”
傘妖雨子聽罷,大驚失色,花容頓時變得怏怏無力,眼眸內的流光被黯然陰霾取代,雨子轉而疾步來到晴明跟前,身後的衣裾在空中飛舞,眼眸內
波光盈盈,愈發顯得迷離動人。
哎呀,此女如此明豔動人,怪不得博雅會被她迷住,這就是——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最佳典範。
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