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園中轉了一會後,鄧皇后來到了柳婧身前,溫和地看著她,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極慈和地說道:“柳氏。”
這會,倒不叫她柳白衣了麼?
柳婧暗中笑了笑,朝著鄧皇后行了一禮,“臣在。”
鄧皇后又是輕嘆一聲,她溫柔地說道:“你與九郎的事。我一直是知情的,今天這裡只有我們三人在,你跟我說,你喜不喜歡九郎?”
這時刻鄧皇后的聲音,格外的溫柔慈和,語氣中,已不再有先前的那種屬於上位者的咄咄逼人的態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姐姐面對弟媳時的親切平和。
柳婧暗中冷笑一聲,垂下眸猶豫了一會。咬唇說道:“我曾經喜歡過!”
這個‘曾經’兩字一出,花園中陡然傳來一陣加重的呼吸聲,感覺到身邊鄧九郎的忍耐,柳婧越發地挺直了腰背。
鄧皇后沒有想到。自己放下架子,讓她敞開心扉說話,這個柳白衣,居然還是給了自己這個答覆。
這麼說來,她是鐵了心的要嫁顧呈了?
鄧皇后臉色變了變後,又恢復了笑容。“這麼說來,便是我在這裡賜婚予你與九郎,你也不願意了?”
這一瞬間,鄧皇后的聲音變了。變得格外威嚴又溫和,這是一種屬於上位者的,極有感染力的語氣。這種語氣,通常代表著一言九鼎,代表著一個至高權利者的退讓,代表著一個權威者的巨大誠意。
柳婧幾乎不由自主地相信,鄧皇后現在是真有誠意讓她嫁給鄧九郎,她不但願意。她還會親自給兩人賜婚。她甚至願意祝福他們,她先前的那番賜嫁貴妾的言論,也不會再提起。
可惜。柳婧這個人,別的優點不多,最多的一個優點就是理智,超乎常人的理智。
她馬上從這種能誘惑得人沉淪的聲音中清醒過來。她馬上想道,我先前還信誓旦旦說要嫁顧呈,這會只要鬆口說是願意嫁給鄧九郎,馬上就會被戴上朝秦暮楚的帽子。朝秦暮楚,不仁不義,這樣品性的一個人,便是當場誅殺也是應該!只要我一鬆口,我的身家性命就都在皇后娘娘的掌握當中,為了乞命,我要麼割出自己所有的產業和部屬,灰溜溜地退出皇宮,要麼就自願成為鄧九郎一個最普通的妾室,在以後的日子,為了讓眾人對我改觀,就一定要對鄧府的事癉精竭慮,畢生兢兢業業不敢稍有怨言!
以極快的速度清醒過來後,柳婧抿了抿唇,低低說道:“臣,不願意!”
‘不願意’三個字一出,鄧皇后的臉色終於變青了。
她陰著眼睛盯著柳婧,強忍著憤怒,慢慢說道:“說起來,柳白衣在東南西南三州時,助我良多呢,上次我忘記了賞你,這樣吧,我現在封賞你的家人。”
說到這裡,鄧皇后聲音一提,清朗的命令道:“封柳行風為汝南郡守,既日起上任!另,把皇城北邊的玉柳山莊賜給柳白衣之父柳行舟,準柳氏子弟三人入補銀甲衛!”
在鄧皇后口道聖旨時,一側的太監早就把筆墨準備好,而負責抄記聖旨的大臣已走上前來,提著筆,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等鄧皇后說完,聖旨也寫完了,她接過那聖旨,在上面蓋上玉璽,這道旨意便正式成立!
柳婧連忙上前一步,跪下謝恩。在重重地磕了幾個頭,高呼萬歲時,柳婧額頭點地,冷冷地想道:汝南郡也罷,銀甲衛也罷,都是屬於鄧九郎的勢力範圍了。皇后娘娘下這道旨,是想告訴我,我的親人都被她捏在掌心,最好乖乖聽她地安排吧?
果然,在柳婧謝恩完畢後,鄧皇后上前,她輕輕扶起柳婧,溫和地笑道:“柳卿就是太倔了,這性情真是得改……罷了罷了,阿擎的婚事我也不管了。柳卿你這兩年為我做的事,我一直掂記於心,如今動盪之際,還望柳卿繼續勞心勞力。”所以,你要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