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想象有人的表情可以變得這麼快,一會兒冷漠、一會兒又裝客氣,明明看起來就是個小女孩的模樣,卻又佯裝是個成熟理性的大人,這令韋樞忍不住想逗弄她。
“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他接著又是一聲嘆息,“之前我曾經不小心差點撞到一個女孩,害她受了傷,事後我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立下誓言,如果哪一天再讓我遇到那個女孩的話,我想……”
“你想怎麼樣?”不管他想怎麼樣,汪恩典心中都已經想好因應對策了。
就算他長得人模人樣,全身上下穿的又都是名牌,開的也是名貴跑車,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他那身名牌全是“路邊攤”的仿冒品,那輛跑車也是作奸犯科搶來的,因此他若是打著如意算盤前來敲詐或是索賠,那她就馬上放狗出來咬人!
“我想用我的一輩子來補償她,以表達我的歉意。”韋樞開玩笑地說。
“一輩子?!”汪恩典嚇得大叫,“拜託!誰要你用你的一輩子來補償我?你饒了我……呃……”
數落的字句猝然停止,因為有人已經自己露出馬腳啦!
“呃什麼呃啊?”韋樞一派悠閒地瞅著她,總算一報還一報了。
“哼!要你管。”汪恩典趾高氣揚,別過頭去不看他。
這一仗很明顯的是他贏嘍!“那天的那個女孩果然就是你。”
再裝下去就不像了。
“是我又怎樣?”汪恩典揮著手中的榔頭,態度可襥得很。
對喔,是她又怎樣?
其實韋樞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非要追根究底,總之強龍不壓地頭蛇,看在她手中榔頭……不,是看在相逢自是有緣的分上,兩人之間除了她踹了他一腳痛得半死、還罵他變態以外,其實也沒啥大過節,更何況他韋樞又不是什麼小氣的人,犯不著和一個小女孩鬥氣。
“我們化敵為友吧!”他伸出友誼的手。
“誰跟你敵啊友的?”汪恩典仍是全身帶著刺。
她嘴巴雖然沒有說好,但也沒有說不,不是嗎?
“是呀,算我說錯話。”韋樞笑著給她臺階下。
“反正你是要錢沒有,要命就一條。”汪恩典豁出去了。“我不是來要錢也不是來要命,我只是想來詢問領養小狗的事。”韋樞實在不懂,像她年紀這麼輕的女孩就該有朝氣和活力嘛,何必沒事老把自己繃得像只刺蝟,而且個性還這麼彆扭?
“你想養狗?”汪恩典立刻換上精明能幹的態度,對他做起身家調查,“你住哪兒呀?住的是公寓、大廈,還是獨門獨院?單身還是已婚?自己住還是和別人住?家裡還有哪些人……”
“等等,等等!”韋樞好不容易才在那一連串的問號中找到說話的空隙,“你能不能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慢慢來,還有,你問這些做什麼?”
她前一秒鐘還在仇視他,後一秒鐘就急著想要知道他的一切,這種轉變會不會太快?莫非……她對他……
呵呵,他只能說,人長得太帥難道也是一種罪過?
“你不是要來領養狗的嗎?”汪恩典摘下頭上的斗笠來扇風。
“是呀,可……”韋樞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
“那不就結啦!”汪恩典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喜歡小孩和小動物嗎?有沒有正當工作?會不會經常不在家?對狗毛會過敏嗎?”
“問完了嗎?”韋樞等著她繼續放馬過來。
“就這些了。”汪恩典點頭。
“那麼我現在就來為你一一解答。”他這人雖然花心,但對女人卻絕對誠實;何況依他的經驗,就算他現在不說,那些對他有意圖的女人一樣會想辦法查出來,“我單身——如果你特別關心這點的話。”
他得到的響應是嗤之以鼻。